老先生捏著眉心,倒也沒拒絕,“確實累了,這幾個年輕人哦,綁架一樣,深更半夜衝到我家,架著我就跑,強盜一樣,我是真沒睡好……”
老先生上樓休息後,書房內就只有傅沉與京寒川兩個人。
沒人說話,似乎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
“你要蹚這個渾水?”傅沉順手拿起一側的佛珠,指尖摩挲著其中一個珠子,神情晦澀。
“你覺得我避得開?”京寒川輕哂。
傅沉眯著眼,似乎在認真盤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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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許老病危的訊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圈,圈外知道許家的不多。
媒體那邊,就算知曉病危的是哪號人物,也沒媒體敢隨意報道,而所有財經版面的新聞,清一色都是:
【著名企業家許如海將回京投資。】
【衣錦還鄉,實業家許如海將加入京城商圈。】
【新鮮血液注入,京城商圈將會發生何種變動。】
……
段氏集團內
段林白將平板直接扔在桌上,一記悶響,震得小江心頭一顫。
傅沉剛與他一起開完會,某人開會期間就一直在刷手機新聞,估計是憋了許久,他看了眼小江,示意他先出去。
小江還是頭一次看到自己小老闆發這麼大火,得了特赦,急忙退出辦公室,貼心把門帶上。
心有餘悸吞了吞口水,簡直嚇死人。
平板都被摔出了一道裂紋。
“這許如海未免太高調了吧。”
“真以為京圈這麼好混的?這分公司都沒落成,這宣傳得倒是挺到位的。”
“還特麼挖走了我們家一個老客戶。”
傅沉眯著眼,“他作風本來就挺強勢的,還有許家的勢力在,他想回來,站穩腳跟不是分分鐘的事?”
“他回來想立威,想做出業績我能理解。”段林白看向傅沉,“但是他挖走我的客戶是什麼意思?”
“這是特麼準備踩著我們家上去?”
“想和我們家並駕齊驅,還是準備越過我們家,佔了京圈這頭一份?”
段林白本就是個直脾氣,被人挖了牆角,怎麼可能坐得住,他是真想衝過去質問許家,到底想幹嘛!
“他想立威……”傅沉低頭翻閱著手中的檔案,神情極淡,“段家,是最好的開刀物件。”
“獨佔了京圈那麼多資源,誰不知道在金融圈子裡,你們家是頭把交椅,不踩你踩誰?”
“這是最快速引人注意的方法。”
段林白冷笑,“一回來就想登高位,真特麼不怕跌下來摔死!”
“這件事你父親怎麼說?”傅沉偏頭看他。
此時圈子裡都傳遍了,許如海回京,第一筆單子就挖了段家資源。
段家在這裡算是地頭蛇,哪個公司想來發展,都是要拜會一番的,沒人敢公開如此挑釁,作風如此彪悍的,還是頭一遭遇到。
“我爸說隨他。”段林白冷哼著,“這種事有一就有二,這次忍了,誰知道他下次想幹嘛!”
“給寒川打電話,他說這事兒他管不了,這人好歹是他大伯吧。”
“我現在真的要炸了!”
段林白倒是想反擊,這人偏生和京寒川有關係,他那邊不表態,他此時與許如海撕破臉,這不是給京寒川難堪嗎?日後怕也無法直面許鳶飛。
想得多,做事必然諸多避忌,畏首畏尾。
就在他心態即將爆炸的時候,小江叩門,“小老闆。”
“進來!”段林白氣哼哼的跌坐回椅子上,拿起一側的保溫杯,灌了一大口枸杞水。
傅沉瞥了眼他的保溫杯,熬夜喝枸杞,也是夠養生的。
小江將一個信封遞給他。
“什麼東西?”
小江抿了抿嘴:“許氏的邀請函。”
“什麼邀請函?”
“公司開業晚會邀請。”小江怯生生說道。
他接到前臺通知,說許氏某部門經理送來邀請函,也是一臉懵逼,他家小老闆正因為他家的事發火,居然還敢上門。
挖走客戶,還邀請他們參加晚宴,有點挑釁啊。
這許家大爺做事實在高調。
“臥槽!”段林白看了眼傅沉,“傅三,你看到沒,這特麼都挑釁到我頭上了,真特麼當我不敢去啊,挖了我的人,還邀請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