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法子,比迎娶朕的女兒還要好。”
葉孤城沒有出言,唯有眉心間似是略略皺了一瞬,景帝知道他心思,便道:“朕有三個女兒,酆熙已嫁了人,剩下的,便只有仙儀和苓福。。。朕自然不捨得她們之間有誰遠嫁,自此遠去元蒙,孤伶無依。。。”
他用手拿起茶杯緩緩把玩,語氣亦是沒有多少波瀾的:“都說天家無情,皇室的女子,說來確是尊貴嬌養,但婚姻向來卻也是不得自主,有時,就須聽從朝廷利益需要。。。”
景帝淡淡笑了一下,道:“朕雖為人父,體恤女兒,但這天下間萬千子民,又何嘗不是朕的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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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孤城出了壽陽殿後,還未走出幾步,就被早已在外等候多時的宮人請了去,來到一處雅靜的宮室。
彼時冬日寒涼,地面上的積雪都凍得頗有些硬實,葉孤城進了殿中,還未走至內室門口,兩側伺候的宮人就已拜身行禮,又替男人輕輕掀起簾子,請他進去。
室內只有兩人,仙儀穿著家常的煙青色素緞衣裙,只在袖口疏疏繡了三四朵杜鵑,頭上也只是半挽著垂髻,在上面點綴了幾色珠飾,正坐在桌子前,手裡捧著一冊書卷,卻明顯並不曾認真閱讀,彷彿是有些出神,在想些什麼。不遠處一張軟榻上,苓福則是似乎剛睡醒不久,髮髻略略有些偏松的模樣,只用兩支玉簪挽住,身上的絨毯也有一角垂到了地面上,正微顯慵然地抬起手臂,用纖細的手指掠一掠微松的鬢髮。
兩人都不曾發覺到有人進來,直至葉孤城又朝裡面走了幾步,正攏著頭髮的苓福才忽然看見了兄長的身影,剛想開口喚上一聲,卻猛然想起自己剛剛睡醒,還半臥在榻上不曾起來,就連衣裳頭髮都也還沒有整理,這副懶懶的模樣,卻讓兄長看了滿眼。。。思及至此,面上就不禁就有些羞訕之色,低低道:“太子哥哥來了。。。”
葉孤城此時已走近桌旁,聞言,便朝了苓福點了點頭,又對正坐在桌子前的仙儀說道:“既是心中煩亂,心神不靜,又何必看書。”
仙儀將手中的書輕輕一合,然後就放到桌上,回身見了哥哥,便微微笑道:“這東西略翻一翻,不過是打發時辰罷了,大皇兄卻來打趣人家。”
軟榻上,苓福忙揭開身上的毯子,將湖綠色的百合長裙用手扯一扯,又略微理了一下衣襬,這才穿上鳳頭鞋,快步走到葉孤城身邊,輕輕牽住男人雪白的衣袖晃了晃,嬌聲嗔道:“二姐姐說要請大皇兄過來說話兒,誰知道大皇兄卻來得這麼晚,讓苓福等得都睡著了。。。”
還未等葉孤城出言,仙儀就已用手輕輕在妹妹的手背上打了一下,笑斥道:“你這狡猾的丫頭,不說自己貪睡,沒過一會兒,便悄沒聲兒地就開始打盹兒,現在倒統統推在他人頭上,賴上了別人,豈不該打。”說著,又要往少女的胳膊上再輕敲一記。
苓福一下閃到葉孤城身後,躲過了姐姐的手,吐一吐舌頭,示威一般地笑嘻嘻道:“大皇兄最疼我,現在有大皇兄護著,我才不怕你呢。”
她在一眾兄妹中年紀最小,也最得父親和長兄寵愛,年少爛漫,向來是沒有什麼心事的,仙儀看著妹妹躲在兄長身後,微微露出一張還帶著幾分天真稚氣的笑顏,心下不禁略略一酸,轉念之間,就已下定了主意。
想到此處,便請了兄長坐下,親手斟上一杯六安茶遞過去,婉然微笑著道:“仙儀這裡的茶,自然是比不上大皇兄府中的了,但也還可以入口。”
葉孤城凝神淡品一品茶香,“孤府中有新進的鎖霧蓉山,明日遣人送來。”
一旁苓福吃吃笑道:“二姐姐好厲害,也沒見怎麼說,就不聲不響地誆了大皇兄的好茶到手。”
仙儀輕啐她一聲,道:“你且仗著大皇兄在此,便肆無忌憚,只管嘴上尖利,等大皇兄待會兒走了,你沒了倚仗,再瞧我怎麼治你罷。”
苓福聞言,只用左手扯著哥哥的袖子一搖,笑吟吟地道:“可了不得!大皇兄等一陣回去時,只把苓福也領著罷,這裡人家是不敢再住的了。”一邊說著,一邊自己斟茶,然後笑眯眯地捧在手裡,慢慢喝著。
仙儀看著妹妹臉上無憂無慮的笑顏,心下不禁感慨,再不多說些什麼,只低眸看向自己杯內的茶水,裡面茶葉沉沉浮浮,一如她此時的心緒。“今日仙儀派人請大皇兄過來說話,也許大皇兄已經知道,為的就是那明日進京的元蒙大汗,冒赤突。。。”
葉孤城鬢邊髮絲烏黑,沉沉流淌在身前,仙儀將眸光投向兄長,語氣溫平:“仙儀雖是深宮女子,平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