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者居之?”
隴西月嬌笑一聲,兩眼眉梢輕飄飄的上揚,宛如看到了一個笑話,可笑至極。
她纖細的手指在鼻尖劃過,動作魅惑又輕佻。
“怎麼,你一個小小的女子還妄想得到城主的法器不成?”
蕭棟樑一行本就跟在饒三雄的身後,不過饒三雄速度甚快,他們一路緊追猛趕這才剛剛趕到,站在洞口和對面的隴西月數人對峙。
在不久之前,他們還在青門苦候,耗費了許多靈力,最後,還多虧了饒三雄的本源力量,突破了青門的最後一道防護。
大門開啟,就露出了一條深幽的甬道,他們在饒三雄的帶領下,開始了探索。
突然,饒三雄宛如察覺到了什麼,一個瞬移就衝到了這裡,他們緊趕慢趕,這才跟了過來。
一到,就聽到隴西月對饒三雄的嘲諷,本就恭維饒三雄的眾人,當然為饒三雄出聲。
不過,他們能夠修煉到金丹期,也都是一群老謀深算的狐狸,見到饒三雄手中的摺扇,心中犯起了嘀咕。
竟是認不得那是何物?能夠得到饒三雄的青眼。
此時,他們和隴西月之間,隔著寬大的巖洞,其間散落著破裂成兩截的拂塵。
拂塵是荒清真人的本命法器,又因為鎮壓邪寶被侵蝕腐爛,本該受到眾人追捧,現如今卻不被看上一眼。
他們,對荒清真人的敬佩之心,也不過如此而已。
隴西月的神態雖然嫵媚,可是一雙眼睛,卻是滿目蒼痍,並不鮮活。
她看著對面的人,像是看透了一切,包括他們的內心。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了。
頓時,起了一些玩心。
“什麼是城主的,這可是煉屍宗主的本命法寶啊,”她故意拉長了語調,吸引了眾人的注意,“最重要的是,這是寰真界唯一的一件傳說級法器,來自於靈界呢!”
這話一出,除了知情的幾人,其他的都驚呆了,原本平靜的臉上,顯現出不可思議來,他們怎麼也沒有預料到,在這荒清真人秘境中,居然沒有傳承,有的,是價值遠遠超過傳承的東西。
靈界的法器?
那可不是法器啊,是靈器。
要知道,寰真界和靈界的飛昇通道因為神魔大戰而關閉,已經有數十萬沒有修士透過了,而這靈器,或者就是開啟通道的一個好方法。
他們苦苦修真,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可以白日飛昇,體會更為高深的世界嗎?
而此時,正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就連一向老實的老王,也在看向饒三雄手中的摺扇時,透漏出了眼熱。
因為,實在是太誘惑了。
“恭喜饒城主,我等能得見此物已然是萬幸,現在它是城主的了,城主當之無愧。”
這話語中的酸氣,不論怎麼掩飾都遮不住。
他們對饒三雄的臣服,到底還是夾帶了一些利息在其中。
饒三雄雖然是元嬰大能,可是才初期,底蘊不深,修習的功法也並不特別出眾。
之前他成為城主,是老城主舉薦,可畢竟沒有荒清真人的傳承,到底名不正言不順,眾人巴結奉承他,也是衝著他元嬰期的身份。
此時,見到饒三雄又得至寶,更是如虎添翼,他們的心中哪裡還能安靜?憤恨蹭蹭蹭上漲,看著饒三雄的目光,也都藏著不可言表的深意。
隴西月嘴邊的笑意一直沒有淡下去過,她看著眾人在瞬間離心,大有分崩離析之勢,不由得給自己喝彩。
這就是人心,只為了自己。
不過,這也是她所認同的信條。
這個她,指的是此時的隴西月。
而,真正的隴西月,仍舊在那片虛無黑暗的潛心修煉著。
修煉月神訣,要求心無旁騖,她自然得全神貫注,所以,完全沒有察覺到身體四周的黑氣正在悄無聲息的進入。
黑氣一絲一縷,順著她呼吸的頻率,彙集到心臟的地方,那火焰活躍燃燒,左右搖晃。
黑氣越聚越多,本來黑色比白色少,魔氣受到壓制,可是,現在黑氣已經能夠和靈氣分庭抗禮。
而她的修為,也到了一個關鍵的時刻,竟是煉氣圓滿。
“城主,父親。”
蕭瀟飛到了洞口,向著饒三雄盈盈行禮,目光卻與一邊的柘蓮有過一瞬的接觸。
雖是一瞬,卻都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