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反應過來,他重重的跪在地上,那“咚”的一聲光是聽著都疼。
他跪在地上,開始朝隴含音所在磕頭,不停的磕,嘴裡也不停嘶吼,嘶啞著嗓音,“求求你,我求求你,帶我出去吧,帶我出去吧,”伴著“咚咚”不停的磕頭聲,絲絲血跡留在了石板上,鮮豔又刺眼。
他聲音開始低沉起來,話音裡帶著悲切的嗚咽,一字一句的敲打在隴含音的心房,“那是我唯一的親人啊,讓我出去吧,讓我見他最後一面。我爹孃都死了,那是我……唯一的親人啊,爺爺,我求您了。求您......”
小驢兒說到最後,也不再掙扎,頭枕在冰涼的石板上,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後腦,開始嚎啕大哭,哭聲淒涼悲切又絕望無助。
畢竟還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啊,隴含音看著實在心裡難受,點點淚珠輕輕順著她的臉頰流入脖頸。她怔怔的看著小驢兒,眼裡透過他,好似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隴西月看著她,心裡也有了數,又看那小驢兒磕頭磕得額頭都在流血,就從背後上去,一刀劈在他頭頸部,她拿捏了力度,小驢兒輕輕的暈了過去,又拿出藥膏,給他額頭抹了抹。
那是血瘀膏,藥效好,也沒什麼氣味,至多幾個時辰他額頭的傷就會好,又把房內她們倆出現過的痕跡抹去。
回身一看,隴含音還在愣愣的望著,眼淚珠子糊了她一臉。
她嘆口氣,摟著她,安慰道:“是師姐不對,說漏了口。你別再難過了。可好?”可隴含音仍舊呆滯著沒有開口。
任由隴西月把她拽出了執法堂。
這一路上,那個往日總喜歡嘰嘰咋咋,鬧個不停的隴含音,被現在這個神情木然的隴含音取代,她帶著一臉的空洞同隴西月呆滯的回到君瀾院。
她不由摸摸隴含音的頭髮,輕聲道:“含音,是師姐想差了,結果什麼都沒有問出來。還讓你看到那樣的畫面,到底是爺孫情深,至親的親人,唉……你早些休息,不要亂想。”
說著完她就要關門往外走,隴含音卻突然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