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啊啊著,氣息不穩,隴西月皺了皺眉,想起他剛才所言,急忙追問:“是誰在追殺你?”
莫老頭睜大眼睛看了她兩眼,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急促的踹息,“救救……我……告訴你……”
她看著莫老頭明明一臉的死灰色還滿懷希翼的眼睛,突然就明白他的意思,也來不及思考太多,舉起手,三指併攏,“我對心魔起誓,只要莫老頭的訊息可靠,我願意接受他的條件。若做不到就讓我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莫老頭垂死的眼睛就是一亮,終於能完整的說完一句話,“小驢兒,讓他離開南沽島。”
“好。”隴西月迫切想要知道幕後操縱一切之人的身份,很快就答應下來,問道:“他在哪裡?”
“碼頭。”莫老頭死死的盯著她,眼裡全是祈求,他抓著隴西月的手顫抖著划動了幾下,就眼睛一閉,頭往一旁栽倒便死去了。
隴西月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那人久久不現身,想必已經離開了。
她站起身,發了訊號,靜靜站著等隴家派人過來。莫老頭無緣無故的死在這裡,今天出來那麼一檔子事,他身份也比較敏感。
她總要報告上去,若是不聞不問,被有心之人發現,她暫管此處不好交代,就連梁敏都脫不了干係。
等人的時候,她總是控制不住的揉搓剛才莫老頭寫過字的手,好像要將莫老頭寫下的字搓去一般。那看似不過隨意的幾劃實則拼湊出了一個大秘密。
她心裡有些發苦,還帶著些疑慮,如果是真的,這背後之人估計沒誰能夠想到吧,如今她得知這樣一個大秘密,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至於莫老頭臨終的遺言,她既發了心魔誓自然就必須得去做,再者她本來就是有計劃去碼頭港口檢視過往的船隻,很多事她可以不理會,但是一定要知道真相。
現在她雖暫管橋鎮,但也不要求一直都得在橋鎮守著。莫老頭口中的小驢兒多半是他的孫兒,他如今被滅口,那麼他之前交代小驢兒在碼頭等著,只能是想讓小驢兒去中州,偏偏今日就只有一艘從琉璃島回中州的船,一定是那艘無疑了。
她只要趕在那船出發之前找到小驢兒再將他送走即可。
隴家值守隊的人來得倒是十分快,共六個人,帶隊的是隴家旁系,叫做隴谷,跟隴西月這個大師姐也是見過幾面,兩人不是很對付。
“大師姐,可有何事啊?”說著就看到大樹底下莫老頭的屍體,“這是?”隴谷用法劍挑起莫老頭的臉,嘖嘖了兩聲,說話有些陰陽怪氣,“大師姐,這不是莫老頭麼?我們正在找他呢,這是?”
“師弟,我也是剛到呢,這屍體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她自然要直言不知曉。
隴谷卻看了她兩眼,心想嘀咕著這關係撇得真乾淨,口上卻說道:“師姐不知道?這莫老頭到處亂說話,族裡特派我等前來巡查,師姐沒有看到什麼嗎?”
隴西月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有些不耐,隴谷是旁系,雖然表面對嫡系恭敬實則心裡也不懷好意,而她是嫡系一派的嫡傳弟子,想來也知道他就是表面客氣,心裡不知道有多恨眼前的自己。
想歸想,她還是頓了頓,狀似認真回想的樣子,最後嘆息一聲,“實在是沒有看到呢,我在靈泉那邊採集靈藥,恰好走到這,剛好與殺手錯過了。”
本來說得好好地,她卻眼睛突然一瞪,大聲呵斥:“隴谷,你這什麼意思,是覺得我撒謊,還是認為人就是我殺的?”
她平日裡一直都是安安靜靜,溫溫柔柔的,這突然發起脾氣,倒是把隴谷幾人嚇了一跳。
隴谷急忙回道:“大師姐,我可沒有這意思啊,不過都是職責所在。”
隴西月不等他說完,就又開口“都是隴家人,我姓隴你也姓隴,我知你看我不順眼已是許久,如今是覺得我搶了你的功勞嗎?處處言語針對與我,卻不知我有事要做,哪有時間同你掙功。”她妙語如珠,直言隴谷對嫡系有不滿,倒叫隴谷百口莫辯,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
“大師姐我可不是這意思,大家都是一家人,我等怎麼會是為難你,這功也不是我們說認就可以認的不是,這,你還有事要做便先去忙,回頭你到執事堂來一趟就可以,你看可行?”
他強忍著心裡的火氣,眼前這個女人不止是隴家首徒,往後更可能成為隴家主母,如今旁系尚且羽翼未豐不宜與嫡系明面鬧出笑話,只得再忍一忍。
“師弟既然這樣說,師姐就只好先走,可是師弟不會回頭去師父那告我一狀吧?”隴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