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冷冷的笑著,一把捏起饒柒的下巴,輕聲說道:“我一定會殺了她!”
她在嫉妒。
隴西月憑什麼比她過得好。
為什麼她生而不幸,為什麼她一次次懷揣著想要改變蠻荒女子命運,卻總是失敗。
就因為,她出生在蠻荒?
所以,得不到別人的關愛?
她或許曾經真的誠心實意的為蠻荒女子的命運努力過,可是現如今她的心態已經扭曲。
在很多時候,努力並不代表一定會有回報,相反,付出得太多,心中的積怨和悲憤一直累積疊加,會把人吞噬得骨頭都不剩。
蕭瀟就是這樣,她作為主城的天賦之女,日子應該過的十分舒坦,而她自己,也一直想要為蠻荒做點事,可惜,遇到了饒落。
她為什麼,遇不到一個真的心疼自己的人呢?
那時候,那個人,她身上被饒落佈置下的控制,多虧了他。
而,想要再見到他,她必須先去見見隴西月,只有她,才能再把他找出來。
一個心靈空蕩蕩的少女,在這難以生存的蠻荒之中,將全部的感情都寄託給了一個幻影。
她轉身往回走,留下急躁的饒柒,一頭的汗珠,那是擔憂。
“蠻狼會把我們怎麼樣?”楚睿在黑暗中,眼睛仍舊散發著明亮的光,他的聲音,充滿了睿智。
“雖然你看起來很不可一世,好似掌控了我們的生死大權,可是,你做不了主。”
蕭瀟的身影頓住,她沒有回頭,只是輕聲的笑道:“你可以試試看啊!在這裡,你們就是敵人。”
說罷,她發出狂妄的笑聲,一路出了洞口。
“你什麼意思?”
“她不會把西月怎麼樣的,現在重要的是我們要脫困,去救她!”
楚睿冷靜的繼續問道,“我的靈力被束縛了,你們呢?”
“我也是!”
“我有辦法了。等我。”
饒柒聽他們這樣一說,仔細一感受,發現自己的靈力還能調動。
“出來!”
他念動口訣,在他揹著的手中,彷彿生出了不少的吸力,將地上的土塊漸漸的吸附。
並且逐漸形成一個匕首的形狀。
長長的睫毛終於又一次顫抖起來,她的髮絲,掉了一縷在臉頰,和那擦著她臉蛋的新葉互相碰撞,新葉猛然一抖,一顆清涼的露珠“啪”的一聲落在她的嘴唇上。
滋養了那充滿別樣粉嫩感的唇瓣。
也驚醒了睡夢中的佳人。
隴西月眨眨眼,猛地起身,身後的樹葉被她一帶,發出稀索聲,尤其是葉片上的露珠,紛紛滴落。
“這是?”
她伸手去接,露珠落在手心,一片冰涼。
仍由露珠從手指縫中掉落,她剛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身邊一米之內被設定了陣法,根本沒有可以出去的地方。
看來,這蠻狼中隱藏的秘密真多。
或許,佈置這個陣法的人就是給欒樹林下了遮蔽陣法的那位?
不用想,一定是了。
她稍微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所在,除了自己身下的木板,周圍全是一些欒樹小苗,伴著些許灌木,紅綠相間,也算不得醜。
突然,她的目光看向唯一的一條小徑。被人一步步踩出來的小徑。
“是誰?”
她大喝了一聲,從紅色新芽中,一個穿著破舊衣服的女子露出了面容。
“是你啊!”
看到女子的瞬間,她只略微驚訝,而後就平復得跟見到老朋友一般,神情淡然,甚至嘴角還帶著些許的笑意。
“你倒是很鎮定。”
“有什麼不鎮定的,來的是人,又不是個畜牲。”
她很淡然,只是說話的語氣並不好,至少,被她罵作是畜牲的蕭瀟臉上立刻怒意滿滿,顯然,她也知道這是被諷刺。
她不喜歡這種明明是階下囚,還能這樣淡然的人。
“好一個伶牙俐齒,你就是靠著這個被饒柒保護著的吧?呵!真是會裝。”
她一步步走進,口中繼續說道:“其實,我很想看看你痛苦的表情呢。”
說完,她已經取出了一個搖鈴。
搖鈴在她的手中,輕輕發出清脆的聲音。
“叮,鈴,鈴!”
“你……”
隴西月剛想說些什麼,她的背部就猛地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