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睫毛不斷的抖動,然後,艱難的睜開一條線,接著,又再次閉上。
重複了好幾次,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張木床,對面是紅色的新葉,葉片掃在臉頰,癢癢的。
可是,她還是覺得睏倦。
“睡一會兒吧,再睡一會兒,等會兒就好了。”
好似有一首催眠曲在不斷的迴圈播放,她最後還是沒能承受住,眼皮重重的垂下。
“快醒醒,西月呢!你給老子醒過來!”
饒柒一臉踹在饒蠻的屁股上,終於把饒蠻從昏迷中叫醒。
“啊,少……不,你說什麼!”
饒蠻後知後覺,他左右打量,真的沒有看到隴西月的身影。
“我……”
“別看了,沒有發現。”
楚睿的聲音從另一個地方響起,他的身邊還有官冪。
偌大的洞穴,饒柒、饒蠻、楚睿,以及打醬油的官冪,全都都好好的在這裡,偏偏就少了隴西月一人。
“這……”
饒蠻慌了,他們雖然沒有受什麼傷,可是手腳都被捆綁住了,儲物袋也不在身邊。
不論他怎麼掙扎,手腳上捆著的繩子都紋絲不動,要知道,他可是體修。
“我日,外面的龜兒子算計你爺爺,有種出來跟老子單挑,看老子不打得你尿褲子,給老子滾出來。”
饒柒著急得很,這隴西月只要一時不在他眼中,他就放心不下,何況眼下的處境如此的艱難,他得儘快擺脫這個處境。
“是誰!誰偷襲爺爺我!”
他行動受限,眼前只能看到一個明亮的洞口,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罵!
或許,那偷襲的人還真的就出來了呢!
果然,在他罵了好幾句後。
明亮的洞口就被一個黑影給擋住了,那是一匹蠻狼頭子,體型極大。
它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到饒柒身前,嗅食物一樣的低頭聞了聞饒柒身上的味道。
似乎,真的要把饒柒當做今晚的一頓肉菜。
“我怕你就不叫饒柒,你動口,你動口啊,我三個月沒洗澡了!”
饒柒可樂了,整了半天,他們是被幾隻畜牲打暈的?真是可笑。
見不到隴西月,還不如被蠻狼加餐呢。
“安靜點!”
饒柒正在和蠻狼頭子硬剛,卻被楚睿狠狠的呵斥了一聲。
“有人的呼吸聲!”
楚睿修煉的功法可以放慢別人的動作,相同的,在動作放慢的同時,聲音也會變慢。
在饒柒嘈雜的怒罵中,他清晰的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不是他身邊的官冪。
“你是誰?”
空蕩蕩的山洞,沒有人回答。
而唯一的那隻蠻狼或許是覺得饒柒三個月沒洗澡有些倒胃口,於是,它嗅了一口之後,到底還是調頭走了。
“你說什麼,什麼人的聲音,西月嗎?”
“她在哪裡?”
饒柒激動不已,對於他來說,隴西月的安全是眼下唯一要緊的事。
“不是她!”
“什麼不是她,你給我說清楚,這一路你都在做什麼,啊,和你的小情人卿卿我我,所以已經什麼都做不好了是不是!你TM,我真是看錯你了!”
饒柒有病亂投醫,隴西月的消失令他方寸大亂,說話不著頭腦,只想找一個宣洩口,而,楚睿。
楚睿不是對隴西月那麼好嗎?西月不是那麼記掛他麼,為什麼關鍵的時候,他卻找不出辦法拯救她,還在這裡打斷自己。
這,就是饒柒在這一瞬間的想法,是他這段時間以來所受到的所有委屈。
“對不起。”
楚睿自責的聲音響起,他也很懊惱,為什麼沒有在那一刻保護好她?都是他的錯。
“你是該道歉,你昏迷了大半年,是她一直照顧你,讓你不至於在那半年裡中毒死掉!你現在卻連保護都做不到!”
饒柒怒視楚睿的方向,卻見他一直低垂著頭,一言不發,他氣的正要再次開口,就聽到楚睿說:
“我會照顧好她,不惜一切,我也不會讓別人傷害她,賭上孝純真人的名義,我一定不會讓人傷害她。”
他接著重複了好幾個不準別人傷害隴西月。
跟著,他猛地抬頭,從口中吐出一道寒光。
饒柒睜大了眼睛,寒光就從他的耳邊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