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門外琴酒的身影在拐角處一閃而過,寂靜的空間才聽得見血液滴在地面上的聲音。
痛楚讓白蘭地說不出話來,乾裂的唇紋同樣滲出血跡,臉色慘白。但還是努力地剋制自己,不讓呻吟聲從嘴裡發出,鼻息重重的粗喘著。
聽到琴酒的腳步聲已經完全離開了這裡,格蘭利威的嘴角挑出一絲得意,半蹲著,一根修長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
“這又是何苦呢,白蘭地。怎麼,被我打殘了一隻腿,氣不過想要找我的麻煩?”說著,他擰著其下巴狠狠地甩出手,“別白費心機了!”
“花……思……辰!”白蘭地強忍著痛,從齒間擠出這三個中文發音。
聽到有人叫出了自己的本名,格蘭利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色霎時變成灰撲撲的一片。
他開始重新審視這個金髮男子,“你……你到底是誰?”
白蘭地使勁唾了一口血水,不懷好意地笑著:“你當然忘了我是誰了,因為八年前我們只見過一面。可我是永遠不會忘的。因為你的關係,我們組織的公司機密洩露,現已宣告破產。而我們這些靠著黑市金錢交易生活的人,失去了工作,之前所得到的一切付之東流。也是因為你,我才會莫名其妙的來到這種地方,淪到當一個跛子的地步!”
格蘭利威努力把自己八年前已經模糊不清的記憶重新修復拼湊,面前這個男人逐漸和記憶中的某個身影重疊。
“你……莫非就是之前闖入我家,想要利用我威脅倫敦警方交出被查封的黑錢的打手?”
白蘭地輕哼了一聲:“你終於想起來了。沒想到當初那個弱不禁風的少年,竟然在這個世界混到了這個地步。真是諷刺。”
聽聞這一切,格蘭利威沒再說話,反而直起了身子,眼底的殺意逐漸淡去。
不管怎麼說,白蘭地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自己也難逃其咎。
他的聲音毫無波動起伏:“這次我不殺你。怎麼說我們也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就留你一條性命。不過,如果你再想惹什麼事端來找我麻煩的話,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說著,他黑色的鱷魚皮鞋蹋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了“嗒嗒嗒”的節奏,輕甩了一下身後的黑色風衣,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跪在地上的白蘭地一手捂著肩膀,只用一隻眼睛吃力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他心裡暗道:花思辰,今天你不殺我,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我一定會親手把你拉進地獄……
隔日,在阿笠博士邸的固定電話裡,傳來服部平次的一聲大吼。
那分貝值透過話筒簡直要穿透柯南的耳膜:“什麼!?一直在你們身邊的銀髮男子很可能是那個組織的人嗎?”
“噓——你小點聲啦。”柯南緊張的四處張望,“萬一我的附近裝了竊聽器怎麼辦?他每週都會來博士家兩次,教那幫小鬼踢足球的。”
“抱歉抱歉,不自覺就……”服部平次是關西人,一興奮的時候就難以控制自己的音量。
這回,輪到柯南問他了:“吶,怎麼突然想給我打電話了。”
“哦,是這樣。”服部平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說道:“前幾天,和葉的爸爸遠山部長,收到一封以前部下的信,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他說,可是在這之後就沒有了音訊。他爸爸因為公事忙不開身,所以拜託我們兩個來看望他。而那個曾經的部下,現在正在東京的杯戶偵探事務所工作。”
“原來如此。”柯南半耷著眼,吐槽道:“原來是順便看我們的啊。”
“對,可以這麼說。”服部平次故意氣他,“不過名義上來講,應該是來看望毛利偵探的。”
“哦,是嘛。”柯南面無表情地,手欲把話筒歸位。“那我掛咯。”
“等、等一下。我開玩笑的啦。”服部連忙叫住他,“真是,幹嘛這麼認真嘛~”
“那你們打算在東京住一晚嗎?”柯南問。
“嗯,差不多吧。”頓了頓,服部平次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星野還在毛利偵探的事務所幫手嗎?第一次她來大阪找我的時候,被和葉看到,一直以為星野是我在東京的一個男生朋友。可這幾次見面卻一直沒看見她,所以她現在開始懷疑我了。”
“你不會一直沒告訴她,星野皋月其實是個女孩子吧?”柯南忍不住竊笑。
“那是當然的咯!”說這話的時候,服部平次的目光不斷地瞟著在一旁和靜華聊天的遠山和葉。低聲道:“如果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