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甜的。”
餘久久微微挪了挪嘴唇,沒有吱聲。
她是一個沉默的人,她會對段西樓表面上的順從,但是不代表她沒有內心的反抗。
她心裡非常非常的牴觸,但是又無法表現出來,因為這種與生俱來的順從已經在她骨子裡存在八年了,她已經忘記了如何去反抗,只知道如何去順從。
曾經年幼的餘久久還可以用“愛”來解釋這種行為,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越來越無法理解和牴觸這種盤旋於曖昧和親情之間的行為。
但是事實上,段西樓確實沒有做過任何過分的舉動,這種輕輕的親吻依舊可以稱之為親人間,愛的表達。
可是她還是很牴觸,她表面越順從,內心就越是牴觸。
所以她同意和卓溪談戀愛,並非她多喜歡卓溪,她只喜歡想擺脫這樣的狀態,或者是內心一絲絲報復的情緒。
但是段西樓的眼睛始終盯著餘久久,他就像一個海綿,將餘久久臉上一些些細微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他忽然伸手想要去摟一下餘久久的腰身,卻被餘久久像是驚蟄那般猛地推走。
他的眼底立刻浮上一層不悅,但是嘴邊卻依舊撩起一個微笑,他越是不悅,越是笑得簡直懾人,“怎麼了?”
餘久久彷彿把自己封閉起來一般,“沒什麼,有些冷想關窗。”
段西樓側目看著餘久久,語氣溫柔好似哄騙小孩子吃糖,他時常用這種語氣和餘久久說話,好像在他看來,餘久久單純地就像一個有了糖就高興的小孩,他說:“久久,你要順從我。”
餘久久低低埋著頭,“好的。”
段西樓一隻手撩起她胸前細碎如潑墨般的長髮,彷彿潑墨了她整片白色的襯衫,餘久久精緻的側臉就這樣被全部暴露在外,段西樓伸手勾起餘久久的一隻手。
他將餘久久的手勾到自己面前,細細看著那修長的中指,然後閉上眼提起她的中指,放到唇邊在指背上落下了一個溫柔的吻,一字一句道:“順從,是得到愛唯一的方式。”
相對的。
支配,是馴服愛唯一的方式。
餘久久沉默地看著段西樓,隨後在段西樓睜開眼的同時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雖然眼神裡閃爍著一些討好的虛偽,“好的。”
段西樓眼裡露出一絲嘲弄,語氣卻像溫柔地像是在安慰吵著要糖的孩子,“但是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表面的順從。”
餘久久依舊是毫無反應,就像是一顆顆石頭砸入無底的深淵,漣漪那都是妄想,那討好卻虛偽的燦爛微笑始終照樣著她的臉,她說:“好的。”
黑色的豪車,繼續飛馳。
一路無話。
餘久久的手機忽然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一條來自卓溪的簡訊。
【今天干嗎呢?】
餘久久快速地按了幾下螢幕,回了訊息,【和叔叔掃墓】
很快,卓溪就回了,【晚上一起看電影嗎?】
【好的】
“誰的訊息?”冷不丁地,段西樓冒出這麼一句話,足把餘久久嚇了半死。
餘久久裝作無動於衷的樣子說道:“同學,晚上找我複習功課。”
段西樓的目光似乎一下子就戳破了餘久久的謊言,畢竟做賊心虛,餘久久總是不能正視段西樓的目光,她移開了目光看著窗外,“晚上去要出去一會。”
段西樓緩緩停下了車子,到了。
他拉開安全帶,解開了胸前的一顆釦子鬆了鬆領口,露出一雙漂亮的鎖骨,他目視前方面無表情道:“我昨天說的,你都知道了”
“知道的。”餘久久沉默回答。
段西樓問道:“我說了什麼?”
餘久久很沉默地回答,“不要和不必要的人通行。”
“好的。”段西樓似乎沒有更多的興趣繼續這個話題,他拉開車門走了下去,順便從後背箱把一束白色的花束拿了出來。
餘久久也跳下了車,跟著段西樓慢慢走進了墓地。
她對於父母的概念,停留在了九歲。已經很模糊了。
她只記得父母間爭吵很多,從來沒有看到過恩愛的場面,每次母親對父親說話,語氣中都充滿了戰爭的味道,而父親看母親的眼神則是充滿了失望。
她不記得母親長什麼樣了,但是看著那黑白的照片隱約可以想象出記憶中那個性格火爆的母親。
她不優雅,不溫柔,和父親乃至爺爺奶奶說話總是咄咄逼人,但是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