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哀傷的話,再也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所有的人停止撕殺,惆悵的看著傾城,便往客棧外挪去。
幾聲馬嘯,傾城知道,他們離開了。彷彿眼前還能看到慕天放絕望的眼神,就像彎刀一般,凌遲著她脆弱的心。
好久,好久,傾城無力的鬆開了桎梏明鐸的披帛,恢復了他的*。哀傷的頹然跌落在地上,看那被舞落的水袖緋紅,就好象破體而出的血液,泛者垂死的悲靡蒼涼。
放,我錯了!我不該讓你等了三日,我應該聽聽你要說的話,哪怕是解釋也好!可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那只是我未完成的遺憾而已!放,我走了,你要保重!你會記得我吧?會記很久很久嗎?
傾城心依噓了幾番,驀地,將髮簪上的玉簪取下,傾斜出如水的青絲,那握了玉簪的右手想著就要刺進口。
還好明鐸手急,將掌化為力道劈在傾城的頸間,她一時昏厥,這才阻止了她輕生的舉動。看著她昏睡去的容顏,明鐸疼惜的將她抱起。
“回軍營!”
所有的護衛恭謹的點頭,跟在明鐸的身後,待他走到那玄衣男子的身側,他的聲音猶起:“殿下,您吩咐的事都已辦妥,此時二殿下大概已氣得半死了!”
明鐸只淡然的望著他,隨即抱著傾城走開了,那人望著他的背影,不知怎麼的竟也跟著痛了起來。
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為什麼看起來卻越來越孤寂?
作品相關 被困
…
被困
明鐸的營帳裡,傾城還在昏睡,他放下手中待處理的事件,走到榻邊,看這傾城熟睡的容顏,手指不由自主的攀上她的容顏。
“你可知這幾月來,我有多麼想念嗎?每過一日,想念會更多一分,當我知道慕天放對你的傷害時,你有可知我比你還痛!可為什麼?他傷了你這麼深,你還要隨他而來?竟為他……。傾城,你為何如此愛他,你的愛讓我那麼絕望,讓我覺得我絲毫都進不了你的世界,可慕天放帶給你的只會是傷害,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不會讓你不再受到傷害!”
明鐸將臉埋在傾城的髮絲裡,緊緊的擁著她,感受著她的氣息。這樣,他才有了一點點的真實,傾城真真實實的在他眼前,在他可以觸碰到的地方。
“殿下!”營帳外走進一名盔甲耀耀的男子,此人正是明鐸的心腹,皓珠的夫君——寧子謙。
明鐸轉了首,看了他一眼,便起了身。本來是想看著傾城醒來,讓她睜開眼第一個就看到他,可他也知道不能如願了,慕天放已然回到了軍中,他不可能不理會傾城,所以接下來他要處理的事還真是多。不過還好,他們相處的時間還很多,他一直相信,傾城一定會愛上他,也只有他才能給她幸福、快樂。
看了眼昏睡中的傾城,淺吻了他的額頭,起身,踏出了營帳。
空的營帳裡,傾城躺在榻上,眉心緊鎖,即便是昏睡著她依然覺得全身脫力,渾噩的疼痛,連心頭都在瀝瀝淌血般。長長的夢境,她都在不斷的追逐,時而孃親、時而姐姐、時而又是慕天放。她不停的追趕,眼看著就能抓住的衣角,卻在風中翻飛難以觸及。
然後耳邊是無盡的嘲笑,姐姐、皇后、沈青蓉,一張張猙獰的如同來自地獄的面容,步步緊,她又不停的逃,她們不停的追,時而又有不知明的人來嘲弄她,任她怎麼躲也躲不開……
“不要!”傾城大叫一聲,從榻上坐起,冷汗涔涔流下。看著陌生的軍帳,才響起她昏迷前所發生的事。
放,應該平安了吧!
她拉開身上穿得紗質寢衣,迷惑了心尖,細細打量了去,這個房間看來雖不奢華,甚至連帳幔都沒有,但錦被鴛枕,卻俱是上好的。
看了看這熟悉的營帳,心忽然歡喜了。這是營帳,莫非,放救我回去了?
這樣想著,趕忙翻身下了榻,欣喜的連繡鞋都來不及上,就這樣赤足就要跑出營帳。可當手觸及那層簾子,卻被冰冷的戟柄擋了去路,傾城迷惘的看著攔住她的兩名士兵。
呃,他們穿的盔甲為什麼和我穿的不一樣?
“姑娘您醒了,殿下吩咐了,讓姑娘留在帳內,不能外出!”
姑娘?殿下?難道這裡不是……
傾城慌了心神,蹣跚的進了帳內,跌坐在榻邊,細細的回想昏厥前的境況,最後才憶起是明鐸擊昏了她。
傾城的心亂了,明鐸擒她來,自然是要看押她,可居然沒有將她下到獄裡,按著明鐸狡詐的心思,他又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