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何俐可可就沒那麼簡單了。漸進放鬆法、眼睛凝視法、深呼吸法、想象引導法、數數法、手臂上浮法……各種催眠方法幾乎被謝桑秋用了個遍。何俐可先是情緒異常激動,繼而躁狂,隨後又抑鬱得難於配合,但在心靈導師謝桑秋的耐心誘導下,再艱難的催眠,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眾人聚集於佈滿監聽與監視儀器的房間,兩旁的隔壁房間裡,一邊是何俐可,一邊是吳銘。
“我想你是小銘的persons-in-heart之一。”謝桑秋對龍熙蕊說。
“那你不會是也想把我催眠吧?”龍熙蕊反問道。
“如果你願意,當然沒問題。”
龍熙蕊忙擺手,道:“我想我還是有些問題,我也知道你一定會有更好的辦法。”
“辦法不是沒有,但卻不是更好。一會兒請你對吳銘重複我說的話,我說一句,你說一句,一個字也不要差,語氣也要儘量模仿我的。”
龍熙蕊點頭,把話筒移近至嘴邊,抬起左手做了個ok的手勢。
“小銘。”謝桑秋輕聲說道。
龍熙蕊心想這倒很像一個鸚鵡學舌的模仿秀遊戲,於是嘴裡發出的聲音與謝桑秋的如出一轍:“小銘。”
“小銘……小銘……”只聽謝桑秋又說道,她的聲音漸進漸強。
龍熙蕊只好拾人牙慧:“小銘……小銘……”
兩人的聲音一前一後,猶如二重唱一般,不但節奏相符,音色也像極。聽者不禁暗自讚歎龍熙蕊出色的語言模仿能力。
龍熙蕊的聲音透過話筒傳至吳銘耳朵內安置的耳機。孩子雙目閉合,儼然已睡熟,但龍熙蕊話音甫歇,他竟已作出反應,嘴唇微動,發出微弱的聲音:“誰呀?……是龍阿姨嗎?”
眾人心裡無不為催眠的神奇而感到驚奇,但嘴上皆默不作聲,連大氣都不敢喘。
謝桑秋調控著他事先準備好的儀器,房間裡登時響起下雨的聲音。龍熙蕊覺得自己很像一個電臺主播,“播音”時還有背景“音樂”。
“小銘,下雨了,你聽到嘀嗒嘀嗒雨滴落下來的聲音了嗎?”謝桑秋說。
龍熙蕊一字一句復說。
“聽到了,龍阿姨,我有點兒冷。”
“小銘,那我們做個遊戲吧,讓我們的聲音蓋過那些雨滴的聲音,你就不會覺得冷了。”
“好啊!這遊戲一定很好玩。”一提到遊戲,孩子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小銘,我說一句,你說一句,一個字也不要差,好嗎?”
“好的,龍阿姨。”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謝桑秋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想見何阿姨。”
“我想見何阿姨。”吳銘鸚哥學語道。
二重“唱”此時變成了三重“唱”,謝桑秋說完了龍熙蕊說,龍熙蕊說完了吳銘說。
“可是我找不到她。”謝桑秋邊說邊調低了下雨的聲音,這讓吳銘從潛意識上徹底相信這個遊戲可以驅雨避寒。
“可是我找不到她。”吳銘似乎已完全進入角色,而且入(遊)戲頗深。
“我要大聲呼喚她。”
“我要大聲呼喚她。”
“何阿姨!”
“何阿姨!”
其實,謝桑秋對吳銘採用的是一種控制性催眠,此時,她已經完完全全地控制了吳銘,可以讓他說出任何一句她想對何俐可問詢的話。接著,謝桑秋按下了儀器上一枚開關,開啟了夾在孩子衣領上的微型麥克風,這樣從吳銘口中發出的聲音便可以透過它傳至何俐可耳中的耳機。
好戲才剛剛開始。
“何阿姨!”吳銘叫道。
“小銘!是你嗎?”何俐可緊閉著雙眼回應道。原來人睡著了也可以驚叫,就像說夢話和酒後胡話一樣,但被催眠後說出來的卻是句句實話。
“是我,何阿姨!”謝桑秋和龍熙蕊更像是兩個配音演員。
“小銘,你沒事就好。”何俐可說著,竟情不自禁從被子裡伸出了雙手,好像要擁抱吳銘一般。
“何阿姨,我沒事,你出了什麼事?”
“我?!”何俐可展開的雙手突然僵住,支吾道,“我……我也沒事。”
“不!何阿姨,你的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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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心跳回憶
回憶是一座橋,卻是通向寂寞的牢。
謝桑秋的超級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