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若是今兒不提,這日後指不定這李衡會將他們孃兒倆忘到哪兒,故鬥其膽曰:“老爺,那清桐呢?”這話說出時,滿座皆驚,既而瞟眼嘆氣。
李衡聞聲便朝著她的方向看去,她總是喜歡躲在角落裡,見她那般的哆嗦,連著頭都不敢抬,看也是可憐,故幽幽地說道:“若是清桐不嫌棄,那簫傑倒是與你匹配,只是他娘是簫仲二夫人,死得早,恐是你去會累了你。”這麼多年似乎與這位女兒都見得甚少,不覺憐憫起來,但若是她真喜歡淡定的生活,想那性格溫和的簫傑定是會好好的待她,嫁過去也好,故繼續對著孫氏問道:“你意如何?”
“全聽老爺的。”孫氏畢恭畢敬的應著,想著若是日後清桐真是嫁與簫傑,無論如何始終是妻,不會受人的氣。
“好,那我便回那簫家去了。”說罷便準備轉身離去。
見李衡欲要離開,清梅即刻拉了拉母親的衣袖,這如意郎君豈有讓的道理?當時可並不是她清雅一人看中,只不過清梅含蓄未說得罷了。
“老爺可不能偏心,這十指連心,手心手背都是肉,且是公平著好。”四夫人急忙起身說道,不待李衡走開,她便即刻上去嬌滴滴的說著,聽的李衡渾身發軟,亦只好由著她。
“既是你們倆都喜歡,那都嫁去吧,若是清梅不嫌棄,亦可做小,這長女先嫁的道理,你大娘說的還是對的。”說罷即刻離去。
“我且是不要做小的,要麼便是不嫁,這嫁了豈有做妾的道理?哼——”清梅不由得瞟了大夫人一眼,而後便憤恨的轉身離去,四夫人也跺了腳隨著離開。
“哼——”大夫人見其狀不由得揚嘴而笑曰:“這有什麼樣兒的老孃就有什麼樣的閨女,她娘都是妾她豈有不是妾的道理?”說罷便由著清雅扶著朝著自己的屋子走去。
接著,這廳裡的人便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只剩下清桐與二夫人,忽地的冷清了。
“孃親可是要清桐走的這般的早?若是清桐走了,這以後的日子可是由誰來伴著您?”清桐說著不由得落下了淚水,孃親將她養大不容易,可日日都是戰戰兢兢的過著,這十幾年她深知為孃的處境,如那浮萍般的任著風吹雨打。
“清桐且是不知,娘聽說了,這簫傑是簫大學士已故二夫人的獨子,品行尚好,且淡泊名利,少了那與世為爭的心,跟著他你定是有好日子過,娘定會跟著你沾光的,若是你掙點氣,娘這日後便要與這李家斷了關係,永無見面的好。”
“既是這樣,清桐便隨娘做主,若是日後娘想離開這喧囂之地,清桐定是會將娘接走。”說罷,孃兒倆便相互攙扶著走進自己的屋子。
這回的路上,簫傑始終未說上一句話,可不是因為這路程的漫長,只因著他對這李家的女兒並無感覺,若是日後真是要將其中一人娶進家門,恐是被冷落了,既是這樣,不如明著與老爺子說,免得害了人家的女兒。
“傑兒,我看那清梅甚是與你匹配,若是你無大異,我便可與那李衡商量去,教那李清梅嫁與你,你看如何?”
“爹,我且是無意於他家的女兒,況且孩兒年紀尚小,亦可暫不作打算。”
“傑兒,這婚姻大事豈是兒戲?你只需按著父親大人的意思辦便好,且父親與那李家可是世交,日後不論他家的哪個女兒嫁與你,你都要好生的待著,切莫冷落了。”簫宗見他這般的不經意,只得出言相勸。
“父親何時由著別人選的理兒來?可不是一向孤傲的很?”簫傑知得那李家的權勢,亦是知得簫仲為何這般的討好於他家,只是一向盛氣凌人的父親忽地這般的恭順,為著攀權附勢故如此的低聲下氣,他簫傑可是看不來。
“爹知你不喜這朝中的腐敗,但現實既是如此,你且是我簫仲的兒子,故只能由著我們安排。”簫傑的話令簫仲很是不滿,但他始終憋著,當是他年紀尚小。
“若是我定是要娶,便娶那不作聲的,日後若真是冷落了,也無口去說。”簫傑苦笑著哀嘆,既而再次閉上嘴。
次日,李府的書信便抵達了簫府中,簫仲見那信中的大意便是與著他們原先設想的無太大出入,只驚訝的是,這李衡居然將他的兩個女兒同時嫁與簫宗,便知那李衡也是明白人,既是他這般的有誠意,那麼日後的事便更好共了。
“這李衡的書已報知與我家,你兄弟且是看過了,即日便備上厚禮前往,且將你倆的事都往後推著一點,可是要兩日才回。”
“可不是就提個親,為何卻要待上那麼長的時間?”簫傑不解的問著,只覺小題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