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靜兒服侍您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您就留下靜兒罷。”
“我倒要聽聽你是何等的迫不得已。”他等得就是這句話,倒底是誰在其中作祟。
“三少爺,您就別逼靜兒了,靜兒不能說。”
“既是不能說,那便到能說的地方去說吧!”簫傑毫不留情。
“三少爺,三少爺,求您了,靜兒不會害您的,求您了,靜兒會好好照顧三少奶奶的,靜兒知錯了,求您了……”她悲慼的哭聲聽得他陣陣的心酸,他也知道她對他的情意,即便是傷害她自己也不會將他傷害了。
“去將藥端進來吧。”簫傑說著起身,他何嘗希望她離開,他不在的日子裡,若是沒有她,怕是連著清桐的面都見不到了吧,“在這候著,若是三少奶奶醒了,便去庭院叫我。”說罷他離開了屋子,只留下剩下的人兒,痛哭著微笑。
廊間的風總是那樣的滲人,他儘量的將自己的所有的憤恨憋住,為的就是自己能儘量走的明朗些,不至於如著心中想象的那般,將自己不慣見到的人一併殺光。
繞過很大的池塘,他終於在池子的盡頭看見了坐在那裡的一干人等,當然,這只是男人的領域,因為此次商議的不僅是家事,更是國事。
“傑兒,這是喬宰相四公子,喬莊,原先一直被宰相大人安排在軍中做卒,莊兒可是超群的人,竟在無人知曉其身份之時便在三年內做了副指揮使,大不易啊,大不易……”這番感嘆雖是由衷的不得了,可簫傑卻一句都未聽進。
“傑兒,實不相瞞,宮裡已經來了信令,說是公事已經堆積成山,你若是再不回去,怕是要遭人口舌了。”簫宗可沒有簫仲那樣的耐心,還加上前奏。
“口舌?誰的口舌?怕只是說的人的口舌吧!”簫傑絲毫不記顏面。
“你這般的刁難我作甚?”簫宗無厘頭的氣憤。
“哥哥為何如此緊張?那口舌之人與哥哥無關吧!”簫傑笑道。
“傑兒!兄弟之間怎能如此相待?!”對於他們兄弟的正面交鋒,簫仲還是頭一回遇上,居然還是當著外人的面,只覺著簫傑的話過分了。
“在下也是今兒才聽簫大人提及此事,說是三公子已經被皇上預定了駙馬之位,看來得在此提前恭喜三少爺了。”說罷他作揖道喜,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惹得簫傑由心的顫慄。
“喬四公子可是哪來聽得的虛風?這駙馬豈是好做的?便不是我們這些閒人就熟的。”
“傑兒,不得無禮,日後四公子便是你的四弟,你們只將對方做親兄弟待著就是,相互幫助,日後的朝廷可就全靠你們了。”
“爹爹又認了乾親?”簫傑忽地的笑道:“這朝中能人義士多的緊,爹爹還真是開明的很,都將找了來做了乾親,爹爹可不是昨日才將那劉大學士的長子說與孩兒認識麼,今日又是宰相的四公子,這般下來,可如何記得住啊!”
“傑兒今日出言,為何如此的無理?莫不是還記著當日的事兒吧?!”簫宗替著憤憤不平。實則巴不得他當著外人的面撒野,如此他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教訓他了。
“只怕是哥哥一直記著吧!”簫傑沒好氣的說著。
“你這庶出之子,怎可與著長兄如此的頂撞,且不論我是你簫家的親人,即便是外人,便是再也看不過了,如此狂妄,成何體統?!”那外人一表人才的衣冠下,居然能藏著如此憤憤不平的一顆心,嘆矣嘆矣!
“庶出?”簫傑一往的高傲,那靜如秋水的眸子忽地的大笑了起來,“怎的?喬四公子可是嫡出?”那本就九尺的身材,挺起胸膛,硬生生的比其高出一頭,青花的雪衣,在他的身上似乎都成了金錦,微風擺動他的長鬢,繼而再次帶動他的口,“還是妄想成了嫡出?”
“你,你這便是偏執成狂!”喬莊乃喬宰相六夫人生的兒子,說起是庶出,只怕還有些勉強。
“你既是識得體統之人,那我便是要問問,站在別人的家中,呵斥挑撥別人的兄弟父子情誼,那便不是體統了?!我告訴你們,簫家之事盡在我的眼中。”簫傑說著失了耐心,他不想與這幫妄想家同流,於是嚴肅警告,“待江中的事一平,皇上便應了我賜予府邸,到時我這庶出便即刻離開,簫家既是喜歡做皇家的駙馬,父親的兒子可不止我簫傑一人,若是再將我身邊的人拉走,莫要怪我真的失了體統。”說罷他拂袖離開。
“十月初八便是你與公主的徵納之日,皇上親自下了口諭,明日便是要你與我共去一議。”在他欲離開之時,簫老爺終於將最終的話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