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綁著,想必是睡夢中聽到天牢走水,來不及梳洗便匆匆趕過來。
朱祐樘率著眾人跪下迎接聖駕,恭敬地道:“兒臣參見父皇!參見貴妃娘娘!”
“都起來吧。”皇帝見張嫿平安脫險臉色稍霽,溫言問道:“太子妃,有沒有受傷?”
“多謝父皇關心。臣媳沒有受傷。”張嫿低頭答道。
“你沒事,朕就放心了。”皇帝皺眉望著大火,沉聲問道,“好端端地天牢為何會走水?”
萬貴妃輕撫著指上的紅寶石戒指,神情慵懶,曼聲道:“天乾物燥,許是奴才們不小心打翻了燭火引起這��蠡稹!�
萬寶珠忙附和道:“貴妃娘娘言之有理。一定是那些奴才不當心才釀成這場大禍。”
“父皇!”朱祐樘向來溫和的臉上蘊著幾分怒意,鎮聲道,“天牢守衛森嚴,獄卒又多,若真的是奴才們不當心打翻燭火,必能很快撲滅,絕不至於釀成這麼大的慘禍,幾乎沒有一個人逃出來。”
皇帝眉頭緊皺,點點頭:“此事確有蹊蹺。”
“兒臣覺得必是有人蓄意縱火,妄想置嫿嫿於死地。懇請父皇徹查此事。”
“查!當然得查!”皇帝臉色鐵青,冷聲道,“居然敢在宮中縱火殺人,想造反不成?”
萬寶珠心下打了個冷戰,額頭上涔出細密的冷汗,有些心虛地垂下頭,一反常態地吭也不敢吭一聲。
萬貴妃冷冷地瞥了一眼張嫿,慵懶地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皇上,臣妾也覺得此事很蹊蹺,為何天牢的人都死絕了,只有太子妃一個人逃出來?”
萬寶珠立即說道:“是啊!那些守衛個個武功高強都被大火活活燒死,太子妃一個弱女子卻能逃出來,更何況她當時還被關在牢裡呢。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皇帝心中一動,盯著張嫿,問道:“太子妃,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張嫿早已想好藉口,臉色平靜如水,正想答話,一名小宮女忽地跪下,低著頭說道:“皇上,奴婢有事回稟。”
皇帝言簡意賅地問道:“何事?”
那名小宮女怯怯地答道:“天牢起火之前,奴婢看到有人一直在天牢附近徘徊,後來打暈守衛,強行闖進天牢。”
皇帝雙目精光一輪,冷冷地問道:“此人是誰?你可有看清楚。”
“奴婢……奴婢……看清楚了……”小宮女似乎有些惶恐,結結巴巴地答道,“他……他是……”
“他到底是誰?”皇帝皺眉問道。
小宮女咬了咬唇,忽伸手指向人群中的高斐,大聲地說道:“他就是高同知!”
“你確定?沒有認錯人?”
“奴婢看得清清楚楚,高同知出手打暈守衛,強行闖進天牢,沒過多久天牢就開始起火了,奴婢和其他人忙著救火的時候,高同知帶著太子妃逃了出來。”
“此事千真萬確?”
“奴婢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皇上。”小宮女低垂著頭答道。
萬貴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譏道:“怪不得天牢無故走水!原來是高同知蓄意縱火,再趁亂劫走太子妃。”
高斐跪在地上,平靜地說道:“皇上,卑職冤枉!卑職沒有蓄意縱火,更沒有劫獄。卑職巡邏時,無意發現天牢走水,便衝進去救人,可是為時太晚,只救出太子妃一人,而沒能救下另外一名重要的證人青荷。”
張嫿滿臉委屈惶恐,擠出幾滴眼淚,指著地上一具焦黑的屍體,傷心地說道:“父皇,若高同知再晚一步,臣媳此時此刻也成了一具燒焦得屍體。父皇,若高同知蓄意縱火,他又何必等到大火燒到無路可逃的時候才帶臣媳逃出來呢?這豈不是在拿自個兒的生命開玩笑麼?”
萬貴妃冷笑道:“高斐武功高強,藝高人膽大,故意置之死地而後生,藉此洗脫劫獄的罪行。”
皇帝盯著那具焦黑的屍體,臉色陰沉,沉吟不語。
朱祐樘眉頭微擰,說道:“父皇,高斐確實身手不凡,堪稱錦衣衛中的翹楚,以一敵十或許可以,但是想要輕輕鬆鬆解決天牢上百名守衛與獄卒,那無異於痴人說夢。高斐即便想要劫獄,也萬萬沒有這個能力。這個小宮女分明在撒謊。”
張嫿心下暗笑,萬寶珠此時估計悔得腸子都青了,天牢守衛森嚴,若不是她事先安排,以高斐之力絕無可能不驚動任何人闖入天牢劫獄!
小宮女滿臉惶恐,卻仍嘴硬地說道:“奴婢沒有撒謊!”
張嫿拭了拭眼角的淚水,委屈地說道:“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