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以後木槿會好好孝順您,我們永遠都不分開。”
阮念雲臉色溫柔,凝眸望著她瘦削的身子,嘆道:“皇宮兇險殘酷,你孤身一人,無依無靠,想必受了不少罪吧?”
張嫿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得意洋洋地說道:“雲姨,您真是太小看我了。鬥心機,耍手段,我可不輸給宮中任何一個女人。”
阮念雲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302 表忠心
阮念雲微微一笑:“方才你遇事臨危不亂,鎮定從容,對著老奸巨滑的汪直沒有露出絲毫膽怯,雲姨很為你驕傲。”
張嫿眨了眨清澈的雙眸,得意地道:“我和汪直交鋒數次,他可從來沒在我手上討過便宜。”
阮念雲揉了揉她髮髻,語氣帶著幾分寵溺和擔憂:“別掉以輕心,汪直和萬貴妃可不是好惹的。”
“我知道。”張嫿長身而起,鋪好床,微笑道,“雲姨,好懷念小時候躺在您懷裡,聽您講故事的情景。”
兩人換上寢衣,並排躺在床上,張嫿抱著阮念雲的手臂一直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依稀聽到雨點噼裡啪啦地砸在琉璃瓦上,彷彿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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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念雲暫且在錦宓閣住下,白天躲在寢殿裡看看書,繡繡花,夜晚張嫿便將她易容成小宮女的模樣,帶她出去散散步,並下令除了心腹侍婢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寢殿半步。
這日,張嫿趁阮念雲午睡之際獨自出門,徑直向未央宮行去,經過月華門時,只見太醫院院正李衛平提著藥箱行色匆匆,見到她忙頓住身形,恭敬地行禮:“微臣參見太子妃。”
張嫿命他起身,隨口問道:“何人抱恙,院正如此行色匆匆?”
李衛平因奔得太急,額頭上黃豆般大的汗水滴答滴答不住地滾落:“錦衣衛同知高大人前晚不知為何淋了一夜的雨,到現在高燒不退,整個人昏迷不醒,皇上命微臣出宮醫治高大人。”
張嫿身子一震,前晚的雨下得那麼大,高斐該不會在御河邊等了她整整一夜吧?不是已經讓小環通知他不能赴約,他為何……
李衛平又道:“太子妃,微臣趕著去救高大人,先行告退。”說罷,行了一禮,匆匆離去。
張嫿怔怔地立在毒辣的日頭下,心中五味雜陳,腦海中閃過一張俊朗的臉龐,突然無比地痛恨自己,既然做不到,為何總是許下承諾?一次次地給他希望,又一次次地讓他失望。
她微微仰起臉,任冰涼的淚水肆意流淌,心中默默地說道,高大哥,你一定要儘快好起來!
良久,張嫿拭去臉上的淚水,繼續向前行去,到了未央宮,望著陽光下金碧輝煌的宮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飾,緩緩走上前,向侍立在殿門的小宮女說道:“本宮有事求見貴妃娘娘,麻煩進去通報一聲。”
“太子妃請稍等。”小宮女行禮後轉身飛奔進去,過了片刻,出來稟道,“太子妃,貴妃娘娘請您進去。”
張嫿掀簾進去,一股清涼的風頓時迎面拂來,似置身於涼爽的秋日般說不出地舒適,萬貴妃斜倚在紫檀嵌寶石寶座上,端著一盞冰鎮燕窩慢慢地喝著,垂至肩胛的紅寶石金耳墜搖曳著耀眼的光芒。
張嫿上前恭敬地行禮,聲音清脆:“臣媳給萬娘娘請安。”
萬貴妃連眼皮也未抬一下,懶洋洋地說道:“真是稀客啊!太子妃平日見到本宮退避三舍,今兒不請自來,莫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不成?”
張嫿忽直挺挺地跪下,清澈的雙眸無比真誠地望著她,說道:“萬娘娘,從前都是臣媳不懂事,一再辜負您的期望,臣媳悔不當初,還望娘娘不計前嫌,原諒臣媳。從今以後,臣媳願盡綿薄之力,為娘娘分憂解勞。”
萬貴妃似聽到了天大笑話般“咯咯咯”嬌笑,譏道:“太子妃,你是不是閒得慌,特地跑過來和本宮開個玩笑解悶?”
張嫿雙眸含淚,滿臉懊悔與羞愧:“當初臣媳在延祺宮當秀女之時,娘娘便對臣媳疼愛有加,甚至扶植臣媳成為太子妃,可臣媳非但不感恩圖報,甚至還與娘娘處處作對,讓娘娘心寒。臣媳已經知道做錯了,不論娘娘如何懲罰臣媳,臣媳絕無任何怨言。”
萬貴妃慵懶地笑了笑,喝了一口冰鎮燕窩,漫不經心地問道:“宮中人人都知道你和太子情比金堅,今兒你突然跑來和本宮認錯,是想假意投靠本宮,替太子做內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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