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一枝獨秀
“閉嘴!”德全忙命人捂住她的嘴,又向朱祐樘賠著笑臉道,“殿下,她就是個瘋子,您可別當真。|ziyouge。|”
朱祐樘倒是神色淡然:“把她拖下去!”
德全答了聲“是”。忽聽一名小太監驚呼道:“她咬舌自盡了。”卻見萬寶珠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圓睜的鳳眼瞪著穹蒼,充滿怨毒與不甘。
朱祐樘眉頭微皺,厭惡地道:“把她扔到亂葬崗。”幾名小太監上前將萬寶珠的屍體拖了下去。
周謹匆匆趕到,見朱祐樘肩上尚插著一把劍,傷口極深,血流不止,不由嚇了一大跳,正欲上前替他包紮傷口,朱祐樘卻攔道:“太子妃也受了傷,先替她包紮傷口。”
張嫿傷勢並不重,周謹很快便處理完傷口,而朱祐樘兩肩的傷口深可見骨,恐怕十天半個月之內都無法握筆,包紮完傷口,周謹躬身稟道:“殿下,您流了很多血,需要臥床靜養三日,微臣現在去煎一些補血的湯藥。”
朱祐樘點點頭:“去吧。”
張嫿見他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得駭人,忙上前扶住他,擔憂地道:“祐樘,我扶你回屋歇著。”
朱祐樘瞥見她腕上的紅翡翠鐲子,眉間閃過一抹疑惑,說道:“如此通透的紅翡翠倒是世間罕見。”
張嫿有些尷尬地縮了縮手,支支吾吾地說道:“二皇弟不知從何處尋來,這隻鐲子太小,戴上去一時很難取下來,我等會再試試其它法子。”
朱祐樘見她手腕有些紅腫,疼惜道:“我覺得戴著挺好看的,別取下來了。”他伸手替她理了理微微凌亂的髮髻,溫言道,“別難過了,我會命人好好照顧馮蓮的親人。”
張嫿心中替馮淑女感到幾分難過,也許朱祐樘永遠都不會知道有個女子默默地愛著他,默默地為他付出所有,舍了生命只為換取他的一點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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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接二連三地舉辦了幾場喪事後,陰沉的天空竟下起來了一場纏綿的秋雨,淅淅瀝瀝,一連幾日也不見放晴,階前的木樨花零落成泥,庭院顯得一片蕭索。
養心殿。沉香嫋嫋,四周靜謐無聲。
張嫿端坐在紫檀案前,將一本剛批完的奏摺放到朱祐樘面前,笑眯眯地道:“你覺得像不像?”
朱祐樘瞥了一眼奏摺,微笑道:“模仿得很像,足可以假亂真!”
張嫿得意洋洋地吹噓道:“那當然!我可是臨摹字跡的天才!我敢打賭你那些臣子肯定看不出是我代你批的奏摺。”
朱祐樘好笑地搖了搖頭,拿起另一本奏摺翻看。張嫿湊到他跟前,甜甜地一笑,邀功道:“我這麼能幹,你有什麼獎勵嗎?”
朱祐樘笑了笑,忽擁她入懷,低頭吻了吻她柔軟的櫻唇,打趣道:“這個獎勵喜不喜歡?”
張嫿臉上一熱,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剛動了一下,卻見他眉間閃過一絲痛楚,說道:“你若再動,我身上的傷口又得重新包紮一遍。”
張嫿嚇得立即不敢再動,緊張地問道:“有沒有碰到你的傷口?”
朱祐樘含笑道:“你乖乖坐著就沒事。”他看向窗外,柔聲說道,“雨已經停了,等批完奏摺我帶你去太液池划船。”
張嫿忙坐直身子,笑眯眯地說道:“那我們抓緊時間,爭取一個時辰之內批完所有奏摺。”
朱祐樘微微一笑,低頭看完一本奏摺,說出批示意見,由張嫿代筆,約莫過了一盞茶時間,殿外忽傳來內監尖細的通報聲:“太—後—駕—到—”
卻見紫玥扶著太后從外面進來,太后見張嫿竟握著紫毫筆批閱奏章,不由勃然大怒,喝道:“大膽!你一介婦人竟敢批閱奏章,難不成想學武媚,牝雞司辰嗎?”
張嫿忙扔下紫毫筆,起身離坐跪下道:“孫媳不敢。”
太后臉罩寒霜,鎏金柺杖重重地擊了一下金磚地,怒道:“哀家親眼所見,你還敢抵賴!?哀家原以為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想不到你竟然恃寵生驕,干預朝政!”
朱祐樘忙道:“皇祖母,您誤會了!孫兒肩膀受了傷,不能握筆,所以讓嫿嫿代筆,一切都是孫兒的主意,與嫿嫿無關。”
太后聞言臉色稍霽,仍有些不悅地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該讓她代筆,哀家瞧興王越發穩重了,你可以將一些政事交由他處理。”
朱祐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