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你昏睡三天了,現在餓得狠了吧。我陪你去用早點。”終於醒了,醒了就好。

“你這三天一直守在這裡嗎?”

沈文濤起身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皺,身上的這件衣服還是韓旭給他送過來的,“嗯。沒看到你醒過來,我不放心。”她這樣生動活潑地站在自己眼前,真好。

“承蒙關照,今天的早飯我請客。”蕭晗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些。

時間尚早,醫院的過道里沒有什麼人。只有一男一女並肩而行的身影,靜謐而美好。

“沈文濤,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行。你問吧。”

“你……還愛錢寶寶嗎?”她把自己有些顫抖的手指縮排袖子裡,掩飾住內心的不安、緊張。

“你怎麼想到問這個”,沈文濤轉頭審視著她,“你不是說不適合和我討論感情的問題嗎。”

竟然還記仇,“此一時彼一時。況且一個男士問一個女士感情的問題本來就不紳士,反之就有所不同。”

“為什麼反之就不同了,難不成這是女士的特權。”

蕭晗直直盯著他,“一個女士問一個男士問題的時候,他不可以不回答,也不可以顧左右而言他,這樣都是不紳士的行為。”

“哦?看來中西式的教育有很大的差別。君子和紳士的標準是不同的,而我更傾向於成為一個君子。”

“沈文濤”,似乎又被他調侃了,“不要轉移話題。”我在很認真地問你,也希望你可以認真回答。

“作為交換,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先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好。”斤斤計較。

“當時為什麼抱我?”

那個擁抱……蕭晗順了順鬢邊的碎髮,低頭不語。

一時無言,氣氛有些尷尬。沈文濤也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唐突,他剛想說些什麼緩解氣氛,就聽到了蕭晗的回答,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世道艱險,戰亂流離,我在最絕望的時候遇見了你,叫我怎麼能不歡喜。

這句穿越了時光的詩歌,在她用吳中綿軟的語調念來,如同杏花深巷的酒香,令人心醉。

沈文濤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女人,眉如遠山黛,眼似水波橫。此情此景,他想到了韋端己筆下的江南,亂世之中,總還有一處桃花流水、落英繽紛,“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這是他的回答。

離我而去的人,何必苦苦執著;擾亂我心的,是今日種種。

他此刻的落拓瀟灑,像極了林下撫琴的嵇康,郎豔獨絕,世無其二。蕭晗默默地把眼前這一幅畫卷收進了心裡。

梧桐葉隨風飄落在醫院的走廊裡,一腳踩上去,簌簌作響。女子蓮步輕移,款款而來;男子俊朗挺拔,明顯是刻意放慢步伐遷就身後的女子。這樣的兩個人,活脫脫是從清代才子佳人的話本里走出來的一對。

作者有話要說:

☆、日本人的野心

軍校。

錢寶寶:“參謀長守著,我都不敢去看蕭晗,她好嗎?”

項昊:“挺好的。就蕭焯那種不計成本的治療方法,背過氣去的都能順過來。”

錢寶寶:“別瞎貧。”

“不過我總覺得這次沈文濤和蕭晗之間怪怪的。”

“他們怎麼了?”

“你可以想象沈文濤穿著一件又是血又是泥又是雨水的襯衫,失魂落魄地杵在急救室門口,連傷口都不包紮的樣子嗎?”

“……”貌似有點困難。沈文濤那樣任風雨來襲,我自巋然不動的男人,他驚惶無措的樣子真叫人難以想象。

龍城監獄。

李繼洲的手腳被捆住,一場大火在牢裡蔓延開來。

“今天就讓你死得明白。你的兒子早在法國的時候就被我們殺了,我一直潛伏在你身邊十五年,就是為了能讓大日本帝國在有朝一日可以完全控制坤河三省。”

“現在你已經東窗事發,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價值了。而且你知道太多我們的秘密,所以你必須死。”

“記住我的名字,不是什麼李天翰,而是藤岡三郎。”

日本人狼子野心,竟然用親情給他下套。十五年的欺騙,無情的背叛,在李繼洲心裡也燃起了一把火。藤岡三郎、鬼陽,我李繼洲也不是這麼容易死的。我兒子的仇、我的痛苦都要你們加倍奉還。

李繼洲借力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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