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也累死了。”
李家的家丁雖然有些武功底子,但離集英戰隊的標準還差上一段,兩人傷得不重,卻被他們的打法折磨的疲憊不堪。
顧小白:“可惜讓李天翰逃走了。”
沈文濤:“不過這件事也證實了我們的猜測,李繼洲確實和李天翰越獄的事情有關。李家別院,窩藏人犯,這下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審問李繼洲了。”
項昊:“看這回李繼洲那個老賊還有什麼話可以狡辯。”
“歐陽教官,你們來的路上有遇到劉助教嗎?”想到那個女人,臨別的擁抱,沈文濤的心裡有些亂。
“沒有啊,我們過來的時候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
韓旭:“怎麼會!從李家別院到內城只有一條路。劉助教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沈文濤顧不上其他,就朝內城方向跑去。
歐陽飛:“各就各位,聽命,現在劉助教失蹤了,大家沿原路仔細搜尋。”
“是。”
“劉助教”
“劉助教”
……
李家別院在城南的山上,此刻漫山遍野都是揮舞的火把和大聲的呼喊。
蕭晗彼時一栽,就滾下了山坡,幸好被一棵樹勾在了半山腰。她隱約聽見有人大聲叫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可是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喉嚨也燒得厲害,發出的聲音都似貓咪嗚咽一般。她一定要做些什麼才能讓別人發現她。
槍,自己的衣服裡似乎有槍。蕭晗竭力移了移自己的手,一點一點把腰間的槍挪了出來,她要開一槍,才會有人聽到。可是把槍挪出來似乎已經耗盡了她的氣力,她抓不動槍,更開不了槍。
沈文濤一路循著痕跡從山坡上下來,就看見了正在努力拿槍的蕭晗。她從來都是一個自信而驕傲的女子,初見時的溫婉,再見時的戒備,那樣鮮豔明麗。此刻,藉著月光,他才看清了她全身的傷,這些傷痕在告訴他一個女人所能展現的堅韌頑強。血色漫過他的眼睛,一點一滴都流進了心裡。他跪在她的身邊,有些不敢動她,“蕭晗,我來了。”不要害怕,我來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蕭晗轉向聲源所在的地方,她看著沈文濤,眼裡卻沒有任何神采,空洞而蒼白。除了黑暗還是黑暗,她似乎遠離光明瞭。
蕭晗動了動嘴唇,有千言萬語在心頭,此刻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林子的邊緣突然打起閃電,暴雨傾盆而下。
“你忍一忍”,沈文濤輕輕地把蕭晗攬在懷裡,脫下外套蓋在她的頭上,“這雨下得太大,我們得趕緊走。我揹你上去。”
“嗯。”她聲音微弱似早產的嬰孩。
沈文濤一背起她,她的身子就軟軟地向下滑,“蕭晗,不要睡,抱住我的脖子好嗎?”
回答他的只有這郊外的風聲,呼呼、呼呼……吹得人心裡冰冷一片。
沈文濤一驚,扭頭喊她,“蕭晗,蕭晗。”
“嗯。”換來她一聲更輕的回應,似乎連這一聲回應,都會馬上隨風消散。
感覺這身後之人微弱的呼吸,沈文濤死命地把她箍住,加足馬力向上攀爬。
作者有話要說:
☆、相悅
醫院的值班人員覺得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一個滿身泥濘、渾身上下都被淋得透溼的男人揹著一個女人發了瘋一樣地衝進來,救她,快救她。
他的聲嘶力竭,他的痛苦驚惶,在這一刻,都只為了她。
此生從未有過的恐懼。烽煙長河、金戈鐵馬,這曾經是我世界裡的唯一;可到了今天我才明白,即使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也會貪戀這世間的溫暖。
蕭晗在一片淡淡的雛菊香中醒來,清晨的陽光照得人有些睜不開眼,她微微側頭,看見蕭焯窩在沙發裡睡的正香,他的被子全掉在了地上,整個人縮成一團。
誰家的哥哥,一睡著就這樣頑皮。蕭晗悄悄起身,幫自家哥哥把被子蓋好,摸了摸自己餓得有些發癟的肚子,還是先去找點吃的吧。踮著腳慢慢走出病房,關好房門。
門外走廊的椅子上躺著一個手長腳長的男人,他似乎睡的很不舒服,眉心微蹙,眼底一片青黑。藍色的軍帽蓋在他的肚子上,這個男人,連睡覺都這樣周正。
蕭晗抿嘴笑了笑,恰好對上了沈文濤睜開的雙眼。兩相對視下,她飛快轉移了目光,面上一片飛紅,有些不自然地咳嗽,“咳咳,早上好。要一起吃早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