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降臨,黑色開始逐漸的吞噬著這片大地,但這兩輛馬車似乎完全沒有停息的意思,也沒有尋找沿路鎮住店的打算,而是一路摸黑延著官道,經過兩個時辰之後,由西再折向北繼續前校
謝執非和黃尚坐在一輛馬車上,此刻的謝執非渾身不舒服……,不為別的,因為霜也在同一輛馬車上,本就不寬的位置上擠了三個人,黃尚坐在位置中央,謝執非坐在右邊,一路上不停的給黃尚的手臂上的穴位上推拿按摩---他是向執念學的,不過只是依葫蘆畫瓢而已。
霜則坐在黃尚的左側,對黃尚自是無微不至的照顧,身體緊緊的靠著---這麼好的展現女人風味的時機,對於聰明如她的霜自是不會放過。
“咳…..長路漫漫無盡,竊竊思念無期,聚散兩依依。“謝執非掀開布簾,朝車外遠處漆黑之中的群山望去,嘴裡低聲的嘀咕著。
“聚也不易,散也不易,聚散兩依依,今昔知何夕?”
“見也不易,別也不易,聚散兩慼慼,昨日終逝去!”
“走也不易,留也不易,今朝離別去,還請長相憶!”
一直在黃尚旁邊默不作聲的霜突然接上了謝執非的話語。
“你……,姑娘,你怎麼知道這首詞?”謝執非猛然回頭,怪異的上下打量著霜,雖然色暗黑,但同在一個車裡,藉助前方馬車伕手中的火燭,還是能看清楚大概。
“謝公子,別叫我姑娘……,我是世子的內侍……,叫我霜吧,世子,可否?”霜臉上滿是羞澀,轉頭望向一言不發的黃桑
霜故意把內侍得極重,似乎在暗示謝執非,又或許在暗示黃桑
“哦?什麼?好,甚好!”黃尚猛然從思緒中醒悟過來,完全不知道兩人在談什麼,只得胡亂的點頭稱是。
“霜姑娘,這詞……你是如何知道的?”謝執非驚訝的問道。
“哦,女自就習讀詩書……,時候聽老人們過,覺得好玩就記住了。”霜言語閃爍著解釋。
“謝公子,你是在思念你的心上人吧!”霜忽然抿嘴一笑的問道。
“唉,也許是也許不是,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岡。”(注)
謝執非沒有回答霜的問題,獨自望著漆黑的遠方,嘴裡喃喃自語。
經過長途的跋涉,兩輛馬車終於停了下來,馬車周圍的侍衛和機閣的弟子自動的轉身面朝外部,將兩輛馬車圍在了中間。
朱勝翻身從後面馬車中跳了下來,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疾步走到前面。
“來著可是朱大人?”悽悽夜色之中,一名身穿光亮鎧甲,走路虎虎生風的中年男子彎腰抱拳站在馬車前輕聲問道,在他的身後一字排開站立著近百名全副武裝的兵士,每一個兵士的胸口都印著一個不大的’西’字。
“可是尹力子將軍?我是朱勝!”朱勝看見面前這隻部隊的裝束,頓時鬆了一口氣,按在腰間的手也鬆了下來。
“朱大人,末將接到急令之後,立即帶人前來迎接,末將來遲,望朱大人處罰!”尹力子居然撩開長袍,單膝跪地。
“算了,這些以後再,這裡情況如何了?……算了,可安排妥當?”朱勝瀟灑的揮揮手道。
作為長西軍的最高統領,他自然對手下的將領瞭如指掌。
這位尹力子,就是駐守鵝堡的將領。
為何讓尹力子駐守重要的鵝堡,自有道理。
因為尹力子來自機閣!
因為尹力子懂武道,且武道不弱。
因為尹力子不僅懂武道,還懂一些奇門法術,當然他的馬上功夫也不弱,是一個全面發展型人才。
“回大人,情況不是…很妙,師兄們前幾日已經到來,其他門派也陸續派人前來,目前局勢只能是暫時得到控制,不知為何,最近幾日裡面沒有了任何動靜。”尹力子回答。
“好了,這些明日一早再,先安排好世子的住處,另外務必保證訊息不被洩露,知否?”
“末將領命,不過大人……。”尹力子似乎有難言之隱,所以話到一半便不再繼續。
“有話快,婆婆媽媽的。”朱勝低聲但嚴厲的道。
“按理應該將世子安排在堡中更為安全,可你也知道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