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暗淡下來,灰暗的天空中沒有半絲光點,猶如一張巨大的天幕,將不大的宛州城遮蓋得嚴嚴實實。
此刻的宛州城,雖然長西王突然死去,城到處都是懸掛著白『色』旗幟,但這絲毫不會影響到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和日子,該幹嘛還得幹嘛,不會因為一個大人物的突然死去,就部絕食吧。
這也不能怪普通人的無情,雖然長西王治下的宛州府一片繁榮,這裡的人們安居樂業,但這並不是長西王朱什貞有多大的能幹,他的無為而治,加上最近二十年難得的邊境和平環境,讓他被’能幹’了,放在這種大背景下,想不繁榮,想不富有都困難。
此乃時勢造英雄,而非英雄造時勢,但同樣道理,會有一幫子『騷』人墨客,會將這些功績歸功於長西王的頭上,為他寫書甚至修建廟堂加以祭拜。
小老百姓最好糊弄,被傳得久了,都認為是長西王的英明領導,才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
真實情況是,長西王朱什貞一直臥榻不起,連說話都困難,何來的英明領導?
雅翠閣
院內暗影婆娑,不時有衛兵提著燈籠,手提長槍不停的在院內巡視,對於雅翠閣的防範,雖然沒有王府中央大院防範得那麼嚴密,但好歹這裡還住著長西王的二世子朱允楠以及王妃周氏。
“唉!”
周王妃獨子端坐於榻前,看著面前一閃一閃的燭光,不停的哀聲嘆息。
她知道,自己曾經只是別人手中一枚小小的棋子,一枚隨時可以扔掉的棋子,她也從未想過要抗爭,但隨著大世子朱允琮的被送到魯國,長西王又沒有其他的兒子,這讓她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擺脫命運的希望。
人,是不會甘心永遠被人控制的。
一旦自己的兒子當上了長西王,那麼自己就可能,僅僅是可能擺脫棋子的命運,但現在她還不能,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滿或者不願,還必須極力的配合。
對於自己的身世,沒有任何人知道,當然只限於長西王府的這些人。
她的兒子朱允楠,是她唯一的希望。
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她自己心裡都犯糊塗,因為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長西王的親兒子。
因為在她被安排和曾經的長西王偶遇時,她已經被她的主人用過了,連續半月,每天晚上的折磨,讓她生不如死。
但讓她意外的是,半月之後,她居然被放出,而且偶遇了長西王。
她不知道組織的其他女人,是不是也和她的情況一樣,但對於主人的安排,她只能接受,她無力反抗。
二世子是在她和長西王纏綿之後九個多月生下來的,從時間上來計算,的確,而且很有可能不是長西王的親生兒子。
對於這一點,長西王府的老祖宗對她和朱允楠的態度,她也多半能感受得到。
老祖宗不允許她過多的干涉王府的事情,甚至『逼』迫老長西王必須將長西王的封號留給大世子朱允琮。
“夫人……。”
小霞站在身邊,手裡捏著一封黑『色』的信封。
周王妃看完之後將信紙放在燭光上點燃。
她很失望,因為她向南邊的主人求救,需要主人派人幫主她實現自己的計劃。
她本來滿懷希望,但是,這封信卻如一盆冰冷的水,直接將她的希望澆滅。
信的內容不多,但卻真實的告訴她,讓她不準動大世子朱允琮,因為主人有其他的計劃和安排。
“哎喲……!”周王妃驚呼一聲,燃燒的火苗燒到了她的白皙的雙手她猶未知道。
“夫人……,是不是……。”小霞試探著問。
“嗯!”周王妃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可是……,可是我不甘心啊,這麼好的機會,只要他肯派人助我,可為什麼他不願意幫我呢?”周王妃喃喃自語,臉『色』異常憂鬱。
“哼,你不仁,別怪我不義,沒有你的幫主,我照樣要做下去!”周王妃憤憤的站起說。
“可…夫人,我們沒有人,雖然有,但都是普通的家丁,根本靠近不了啊。”小霞說。
“這個我知道,西邊山上的線斷了,費思這麼久沒有回去,可能引起了他們的懷疑,小霞,如果他們問起,就說不知道。”
“曉得,夫人。”小霞點點頭。
“哦,對了,最近那個什麼朱二長不是來宛州了嗎?”周王妃突然問。
“夫人是想從朱二長身上做文章?”小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