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尚沒有留下來聽臉上佈滿笑容的二當家宣佈龔副堂主升為龔堂主,收拾好自己的黑龍劍獨自回到房中。
他自然不會注意到,有兩雙眼睛一直在關注著他,一個來自伙房的方向,自然是白惜月,此時的白惜月臉上寫滿了驚異的表情。
而另外一雙眼光,則來自於杉樹後面那個破舊小屋之中,同樣的,在那張佈滿皺紋的臉上寫滿的,卻是滿意的表情。
這場勝利並沒有引起什麼議論,因為玄武堂本來就是原來馬堂主的人馬,馬堂主去世之後,身為副堂主的龔副堂主本來就順利成章的成為新堂主。
再加上玄武堂也就那麼二十多號人,物件白虎堂這種有百十來號人的大堂,自然不會太過在意。
時間過得異常的快,當黃尚和玄武堂的人坐在那兩張桌旁吃飯時,白惜月懷裡端著一個大木板,木板上裝滿了大碗的菜,不時的給那些吃飯的山匪加菜。
因為白虎堂外出未歸,所以今天吃飯的人並不多,一般有家屬的山匪都會回家和老婆小孩一起,坐這裡的多半都是沒有成家的人。
“來,嚐嚐!”
白惜月如風一般的捲到黃尚身後,連續從木板上端下幾個精緻的盤子,盤子裡面的菜和其他菜大不同。
因為每一份菜都不多,但卻很精緻!
“唉,我們都只能沾你的光啊!”
盧定魁在一邊沮喪的說,黃尚感覺到了他濃濃的酸味。
“嗯,不錯,來你嚐嚐,白姐專門給你做的。”
黃尚夾起來嚐了一口,之後將三盤小菜全部推到了盧定魁面前。
倒不是他奉承白惜月,而是這三個小菜,味道比那些大碗菜,水平高上不是一個檔次。
“是麼,那……謝謝小二……娘子!”
盧定魁大喜,喜滋滋的和著酒開始吃起來。
白惜月面無表情,轉身離開。
黃尚知道,她是在感謝他,自然不會象盧定魁所猜想的那樣,會有其他兒女私情,因為她不僅比自己大上幾歲,而且白惜月是女人!
“回來了回來了!”
二十幾個無精打采的山匪,抬著一副擔架,從道觀的破門陸續走了出來,之後跟著走出來的幾個下人打扮的人,被繩索緊緊的捆住,這些人之中,大多都是侍女的打扮。
而有一個面容精緻、穿著得體的中年婦女和一個小男孩,以及一個十多歲的女孩,沒有被捆綁,但是卻被幾個凶神惡煞的山匪吆喝著。
中年婦女緊緊的將小男孩摟在懷裡,滿臉的惶恐。
二當家急急忙忙的從道觀裡跑了出來,急切的吩咐著人將躺在擔架上的人扶起來,並大聲的吆喝著。
“咦,那不是三當家嗎?怎麼左手臂都沒了?”
“他不是去取乾貨嗎?怎麼碰到硬茬了?”
“咦,早上出去不是百多號人麼,怎麼才回來這麼一點?”
黃尚身旁的玄武堂的山匪,也許是出於幸災樂禍的心裡,在那裡悄悄議論著。
“胡生,過來!”
二當家大聲的對黃尚喊叫著。
“帶上傢伙,把這三個送到下邊廂房,給我看緊咯,麼的,這次死了這麼多,我要找他百倍的要回來。”
一向穩重的二當家嘴裡也罵罵咧咧的,對著幾個哭泣的侍女就是一腳踢過去。
當黃尚把長劍和銀槍拿起再次來到道觀門口時,幾個略懂醫術的人正手忙腳亂的給張耀武處理傷口,一身肥胖的張耀武此時雙眼緊閉,牙關緊咬,臉色白如一張紙。
“進去吧!”
黃尚將那中年婦女帶到下廂房一個空房間中,伸手推了推她。
“別動我母親!”
突然一聲脆生生的女孩聲音響起,把黃尚嚇了一大跳。
黃尚轉身看了看身邊這位女孩,扎著一個馬尾巴鞭子,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瞪著黃尚。
女孩約莫十五六歲,身材高挑,五官俱好,唯獨就是在兩個鼻孔中間長了一顆不大明顯的黑痣。
女人臉上長痣,要看長在什麼地方,如果長在不顯眼的地方,或者長的痣不大,比如有的女人長在眉心處,反而增加女人的嫵媚,有些痣則叫美人痣。
黃尚雖然對面相之術無甚研究,但村裡總有各種各樣的人,其中不乏有懂相術之人,從那些人平時的閒談之中他知道一些。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一般的認識都是眉心或者嘴邊的痣都叫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