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沒笑破了肚皮,一時之間,倒也不覺得怎麼冷了。再說他和趙濟勇從小習武,抵抗力也比其他要強得多。那兩個唐山兵看到趙濟勇的表情神完氣足,說起話來也中氣十足,不知道這廝到底是什麼來歷,更不知道他在家裡是否真有洗涼水澡的習慣,竟然被他唬住。再加上他們的耐寒能力和這幾個來自東北苦寒之地的傢伙相比差了些許,打哆嗦還來不及,哪裡還顧得上和他鬥口?是以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返身又回到了床上,拉過被子緊緊的裹住了自己。
——經過實踐證明,有一得必有一失。他們幾人被關了禁閉,的確可以不用出操訓練,但是糾察班的人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將他們的衣服扒了,讓他們受凍,總之是不能讓他們這個禁閉過程太舒服了就是。如果真凍病了,那也好辦,直接往衛生隊一送,少送一個人的飯,反而輕鬆不少,何樂而不為?
他們兩個躺在床上像寒號鳥一樣打著哆嗦,可謂是度日如年,趙濟勇那邊同樣不好過。他本來就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冷不丁將他關到小小的禁閉室裡,一點娛樂活動沒有,當真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一個人自說自演,口沫橫飛的講了十幾分鍾,只盼著那兩個唐山兵能過來和自己嘮兩句。在外面雙方相互看著不順眼,可是現在一齊落了難,怎麼說也是難友,往日的恩恩怨怨能放下就放下。可是任憑他舌綻蓮花,那兩個唐山兵始終不理睬他,讓他著實感到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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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越來越黑,終於,整個夜幕將訓練團籠罩其中。今天訓練團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對整個訓練團影響頗大,新兵們破天荒的在晚飯後沒有被拉去看新聞聯播,而是以連為單位,各自召開全連大會,以達到亡羊補牢的目的。
平時這種大會的主持人一般都是連長和指導員共同主持,首先由連長講評一下最近一段時間全連的訓練情況,該誇的誇,該損的損,再針對下一階段的訓練任務,對同志們提出新的要求。
損人的時候往往惡毒無比,誇的卻很簡單,只因為主持會議的,並不只有他一個,旁邊還坐著一個指導員。指導員負責全連的政治工作,夸人也是他的基本工作之一。如果好話壞話都讓連長一個人說了,那麼指導員這個職位就顯得相當尷尬了。
可是今天新兵們卻敏銳的發現,今天召開的全連大會,和往日竟然大不相同——原本應該是第一個發言的連長竟然沒有出現在會場上,主持會議的,只有指導員一個人。談的內容也和近階段的訓練任務無關,而是從剛一開始就大講部隊的光榮傳統,以及新時代軍人的使命感。
大家心裡都有數,指導員今天講話的內容肯定是各連事先透過氣的,每個連隊的內容都大同小異,說穿了,講了這麼多,主要內容只有一點:“同志們,你們已經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了,過完年,用不了多久,就要開始授銜。屆時,就成了一名真正的解放軍戰士,你們的任務是抵禦外辱,保衛祖國,可不能窩裡反啊。”
至於連長——?
團部大會議室內,十幾個連長全匯聚一堂,圍坐在一張巨大的會議桌旁。令人奇怪的是,本來是訓練團召開的會議,竟然還有三個外人在場。其中兩人,在座的連長們認識的不多,可是一看人家胳膊上的臂章,眾連長頓時都肅然起敬——那可是特種大隊啊。眾人眼睛都是雪亮,心智也都很健全,當然知道這兩位特種大隊的校官在場,肯定不是看天氣好,出來遛彎那麼簡單。
另外那位則是老熟人了,那些連長就算不認識徐雲福和成晏明,也不可能不認識本旅的旅座大人,除了況鵬和邊洪文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桂永軍早就來了,還以為出了事之後,團裡上報,旅座深為重視,才趕過來的。但轉念一想又不對勁,旅部和訓練團相距幾百公里,除非坐直升機,否則即使旅座再重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過來。看來旅座在這裡出現,還是有其他內情。
那個會議桌是那種組合體的,由幾張桌子組合而成,除非有特殊的大型會議,一般情況下很少使用。而這一次,不但訓練團的各新兵連長都在場,教導隊其他單位的主官也一併被訓練團長拽了過來。除了團長和政委之外,級別最高的是本團參謀長,級別最低的是負責糾察班的一個少尉排長。
這些人按順序排坐在長桌的兩旁,而長桌的兩端,其中一端被桂永軍、徐雲福和成晏明佔據,另一頭的主位上,固定坐的是團長和政委。本來兩個人想讓桂永軍也坐在上座,但是桂永軍堅持這次會議的主角是訓練團,還沒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