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晨格格一陣嬌笑:“這位大哥真有意思,我們家程志超可沒有柱子哥那麼有本事,連個書都沒念成,就讓他們家老爺子抓了壯丁,送到大西南當兵去了,可當不起‘少爺’這個稱呼。”
程志超這個名字衛紅河也是聽說過的。但僅僅是聽說而已。所謂聞名不如見面,眾人口中的程志超本事再大,在衛紅河的心裡,份量始終不如久仰大名的鄭懷柱。稱鄭懷柱為“懷少”他是心甘情願,可是稱程志超為“程少爺”就有些客氣的成份了。方曉晨這麼一說。他馬上就從善如流:“既然方大小姐這麼說了,那我也就大著膽子改改稱呼。將‘程少爺’改為‘程大少爺’,方大小姐不會介意吧?”
“不會,你為了替我們出氣,不惜和大牛翻臉,我又怎麼會介意這點小事。”方曉晨笑吟吟的說,“大哥的這份情,小妹記下來,以後有用得著小妹的地方,大哥儘管開口。不過小妹在省城是個正經的生意人,喊打喊殺的事情,小妹可幫不上什麼忙。唯一能做到的,也就是在大哥手頭緊的時候,略盡一份綿薄之力而已。”
“方大小姐客氣了,就算是借我們十個膽子,我們也不敢要方大小姐的錢啊。”衛紅河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對方曉晨的大氣暗暗佩服,心想不愧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方大小姐,且不說這套嗑嘮得讓人受用,單是看到這麼血腥的場,還能鎮定自若,那些和她年歲相當的姑娘拍著馬都趕不上。
腦子裡正胡思亂想間,耳邊又傳來了劉欣的聲音:“店裡搞成了這個樣子,想必大哥也需要時間善後。我們就不打擾大哥善後了,先行告辭。今天的事,多謝大哥。”
衛紅河呆了一下:“兩位不等懷少了?他應該馬上就能到了。”
“不等了,等他到了之後,麻煩您轉告他一聲,就說我們兩個對他非常不滿意,讓他明天備一份厚禮到程志超家裡去向我們道歉,我們在司令部等他。”劉欣面帶微笑,輕聲說道。
“劉大小姐放心,這句話我一定幫他帶到。”衛紅河見劉欣開起了玩笑,也是哈哈一笑。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大牛,遲疑著又說道:“但是這個大牛對兩位無禮,懷少又不在,怎麼懲治他,我自己可不敢拿主意。兩位要走,我也不攔著,可總得給一句話啊。”
劉欣見他眼中異彩不斷的閃動,顯然是話裡有話,剎那之間,就已經想通了其中的關節所在,微笑道:“柱子哥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我們姐倆可不敢越俎代皰。怎麼處置他,您自己拿主意就是。”
這話說的也是話裡有話。衛紅河也一下就聽懂了背後的意思。不禁暗道厲害,心想這兩個丫頭一個比一個聰明,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好像搞清楚整件事的本質,厲害,果然厲害。
心裡再也不敢將方曉晨和劉欣當做花瓶,態度更是恭謹了幾分:“我自己拿主意倒不是不行,但就是不知道懷少知道了之後會是什麼反應。要是做對了,那是應當應份的,但要是做得不合懷少的心思,那可就連苦勞都沒有啦。這樣吧。兩位也不用這麼著急走,就在一旁看著我們怎麼處置這個sè膽包天的損賊。將來懷少問起來,有兩位在旁邊看著,就算不合他的心思。想必也不會為難我,不知道兩位意下如何?”
“這個,有些不太好吧?”劉欣面露難sè,“你也知道,我們姐妹一向不怎麼摻和江湖上的事情,況且在省城根基又淺。如果這事傳了出去,我怕會對大哥的聲名有損。”
衛紅河聽她這麼一說,就知道她已經答應了自己的提議,當下哈哈一笑,說道:“方老闆雖然來省城的rì子不多。孫老闆更是沒怎麼在省城露過面,但是現在省城道上的朋友誰不知道他們的大名?至於兩位,雖然沒怎麼和省城道上的朋友打交道,但是名頭卻也是相當響亮。有兩位大小姐在後面坐鎮,我就不信哪個不開眼的能說三道四?”
“可是我這裡還有一個朋友……”
“這個沒有問題,相信劉大小姐的朋友也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些許小事,應該能承擔得起。”衛紅河瞄了吳東浩一眼,不動聲sè的將一頂大大的帽子扣了過去。
“你可真說錯了,人家絕對是正經人家的孩子。平時可能連只雞都沒有殺過。”
“嘿嘿,懷少今天也吩咐過了,說會有一位朋友陪同兩位大小姐一起來,想必就是這位兄弟了。同時懷少也說了,無論如何也要讓我們照顧好這位兄弟。劉大小姐請放心。既然這位兄弟是正經人家的孩子,那麼我們這些兄弟一定會關照好他的。”
這時候方曉晨也捕捉到這件意外事件的關鍵所在了。壞笑兩聲,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