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我只是替你可惜,如果你能再堅持兩天,恐怕事情就是另外一種結果了。人就是這樣,事情一旦做出來了,就再也沒有‘如果’了。不管部隊怎麼處理你,回去之後,都好好幹,怎麼都是活一輩子。回去之後,也不用背什麼思想包袱,那樣做不成大事。但是記住,以後做什麼事,都要好好考慮考慮,三思而後行,要對得起天地良心。”
多年以後,當顧傳成與程志、趙濟勇再度相聚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承認,他當時猜出他們兩個的心思的時候,隨後跟到了糾察班,本意是找個機會連他們兩個都痛痛快快的揍一頓,否則不足以平息自己心頭的那股怒火。可是當他看到徐大山的熊樣的時候,卻無論如何也揮不起拳頭了。
而多年以後的多年以前,也就是現在,關押徐大山計程車兵宿舍裡,卻是幾個七尺高的的漢子都不約而同的流下了淚水。而當程志某一次回想起這段的時候,手裡正拿著一個徐大山種出來的蘋果,徐大山笑臉殷殷的站在他的身後,向他介紹這個果園的基本情況。但是在想起這段不光彩歲月的程志眼裡,徐大山的笑臉簡直討厭極了,順帶著,連手裡他親手種出來的蘋果也跟著討厭起來。
“咔嚓”一聲脆響過後,半斤重的一個蘋果,竟然一口就被程志咬下了大半個,惹得身旁人一陣驚呼:“好大的嘴好bang的胃口竟然連蘋果核都吃掉了。”
——這人得幾百年沒吃過蘋果了,才會如此下三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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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座接到政委打的電話之後,當天深夜就回到了訓練團。但是邰建友等人都已在招待所睡下,不好打攪人家,只好暫時先不驚動他們。第二天一大早,地方武裝部的人員、徐銀光等人才和這個訓練團的一把手第一次會面。
雙方的第一次會面的地點是在團部機關食堂。
昨天晚上的晚餐政委同志安排得很豐盛。八菜一湯,政委、參謀長做陪,酒是特地派人從縣城裡採購來的上等瀘州老窖,喝在嘴裡綿甜醇軟,對於不怎麼喝酒的徐光銀而言,上等的白酒喝起來也和兩塊錢一瓶的二鍋頭沒什麼兩樣,幾杯下去就頭暈眼hua了。
但他還得喝,非喝不可。雖然沒有多少官場酒桌上的經歷,可是他心裡很清楚,兒子已經沒有退路了,唯一能爭取的就是能將處罰儘量減輕一些。他對部隊的處罰措施不怎麼了解,但是憑直覺,也知道除名和開除軍籍哪個輕哪個重。路上已經不止一次打聽過邰建友,得到的答案都是極有可能會開除軍籍,他必須要在這最後的時刻攻攻關,爭取給兒子爭取一個除名的處罰。
桌子上的人並不多,但是包括他在內,也有六七個人,每個人都要敬上一杯,一圈下來,大半瓶白酒就灌到了肚子裡。徐銀光只覺得眼前一陣陣黑,兩隻眼睛的焦距已經失調,僅憑著心底最後的一絲靈智大著舌頭和政委他們套著近乎,用近乎哀求的語氣懇請部隊領導看在兒子年幼無知,現在又已經知錯的份上,高抬貴手,放兒子一馬。
好話是說了很多,但是說些什麼,政委和參謀長又是什麼態度,最後他已經記不得了,連他怎麼回招待所都一點印象都沒有。只是在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覺得頭痛得很厲害,本不想這麼早就起來,可是為了兒子的前途,還是咬著牙,搖搖晃晃的起身用涼水洗了一把臉,又一步三晃的進了食堂去吃早餐。
吃飯的地方,依然是團部機關食堂的招待室。每一個機關單位的食堂基本上都有這麼一個地方,在餐廳之外,單獨開闢出一個小屋,裡面擺著一兩張圓桌,作用就是來了重要人物的時候,能有一個像樣的地方招待人家吃飯。他們這些人雖然和上面下來的重要人物不能比擬,但好歹也是客人,自然也有資格在招待室吃飯。
徐銀光覺得自己來得夠早的了,但是沒想到,當他到食堂的時候,才現,他其實是最後一個到的。昨天晚上吃飯的圓桌旁,除了邰建友等人以及政委和參謀長之外,還有一個濃眉大眼,不怒自威的上校軍官。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是政委坐在主位上相陪,但是今天多了這個上校軍官之後,政委就坐到了主位下,而將主位讓給了此人。
憑直覺,徐銀光雖然不敢確定此人就是團長,但是也知道,此人一定是一個相當重要的人物。一時之間,小人物見大人物的那種天生和畏懼感又一次湧了上來,不由自主的在招待室的mén口停了下來。不但停下了身子,還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小步。
一般情況下,招待室的午餐和晚餐都要比外面餐廳豐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