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4)

我驚惶不安了起來,趕緊快步入內,看到父皇蒼白的臉,還有蒼白的唇色,埋在那明黃色的被褥之間,而床的一邊,則跪著我的太子哥哥,他低著頭在流著淚,哆嗦著嘴唇卻沒有說話。

“父皇,父皇,您怎麼樣啦?”我上前也跪在了床頭邊,抓了他的手在我的手中,只覺得父皇的手瘦得嚇人,感覺全是骨頭,而且還一片冰涼,我心下又是惶恐不安,又是難過,這麼多年以來,我一直都生活在父皇的庇護下,怎麼?如今這遮蔭的大樹也要倒傾了麼?哦,我真的難以想像,一旦父皇走了,我該怎麼辦才好?我一句話才說出口,淚便已經流了下來。

“寧兒來了,來,坐過來給父皇好好看看。”父皇說道。

“嗯,父皇,您好些了麼?”我順勢坐在了床頭凳上,問父皇道。

他慈祥著笑說道:“父皇、只怕、只怕是好不了了。”

“不,父皇,您一定會好起來的,您是萬歲呀。”我說道,明明知道一個人活到一萬歲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心底卻還是希望著父皇能夠活久一些、再久一些……

☆、13、駕崩

父皇絮絮地和我說了幾句話,還叮囑我日後需好好孝順母妃的話,我一一點頭應了,父皇頗覺得有些費力,喘了一會氣,方說道:“只可惜了,你母妃日日掛念著洵兒,可他現在身為藩王,是無論如何不能回來了,寧兒,你、你是個好孩子,以後,你的母妃便要依靠你了。”

我哽咽著點頭,父皇對我揮了揮手道:“寧兒,你出去吧,喚你母妃進來,父皇死前,只想讓你母妃陪著。”

我點了點頭,轉身欲走,卻聽見太子哥哥伏在地上哭泣道:“父皇難道就沒有話語要對兒臣說麼?”我心下詫異,怎麼?難道說父皇竟一句話也未曾對太子哥哥說麼?我起先進來的時候,見到太子哥哥跪在那裡落淚,還以為是父皇因著什麼事訓斥了他呢,原來不是麼?心下疑惑著,便放緩了腳步,留意聽著。

卻聽父皇嘆了口氣說道:“洛兒,貴妃她、她侍朕有年,勤勞茂著,你、你若是還有些孝心,日後登基,便加封貴妃為太后,那麼、朕也就死而無憾了。”

太子哥哥聽了之後重重地磕頭,卻沒說答應還是不答應的話,父皇於是擺了擺手道:“你也出去吧,朕與貴妃一起,不想被人打擾,外面的便都散了吧。”

太子哥哥於是又磕了一個頭,方才起身,說道:“兒子守在外面伺候父皇罷。”說罷,轉身往外而去,我也趕緊隨著出了內殿,母妃先前出來時早已哭花了臉,此時勻過一次面,聽得父皇喚她,便又如飛般地入內殿去了。

午膳後沒多久,殿內有哭聲傳出,我的心沉得不見底,整個人都覺得好似要飄浮了起來般,是駙馬在一旁扶住了我,我才好容易沒有倒下去,哦,我知道,我的父皇,他終於離我而去了。

萬曆四十八年七月二十一日,父皇駕崩,廟號神宗,諡號範天合道哲肅敦簡光文章武安仁止孝顯皇帝,葬十三陵之定陵。

父皇駕崩後,太子哥哥朱常洛借皇帝遺詔的名義,發內帑百萬犒勞邊防將士,同時罷免萬曆朝的礦稅,重新啟用因為進諫而被治罪的大臣,朝堂為之一新。八月,太子哥哥即皇帝位,大赦天下,宣佈次年改元泰昌。

新君即位,一派欣欣向榮,他廢除了引起宮怨民憤的礦監和稅監,拔擢良臣,召回了在萬曆一朝因為上疏言事而遭處罰的袁可立、鄒元標等大臣,補用空缺的官職。且在七月二十二日至八月一日之間,連續兩次發內帑共計銀一百六十萬兩,用來賞賜在遼東及北方的九邊軍隊,一時之間,國內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預示新的政治面貌即將出現。

然而,朱常洛雖已貴為皇帝,卻仍然無法擺脫鄭貴妃的陰影,他非但沒有去追查當年鄭貴妃對自己屢次迫害之事,反而處處以神宗皇帝為藉口,優待鄭貴妃,且傳諭內閣,說神宗皇帝臨終前有意進封鄭貴妃為皇后一事,問禮部可有先例遵循。

當此之際,父皇在位時的王皇后及朱常洛生母王皇貴妃均已過世,朝中並無太后,母妃被晉為太妃,但倘若母妃一旦被進封為皇后,即成為泰昌新朝的皇太后,而其又有親子福王朱常洵,恐怕會對皇帝不利,於是禮部右侍郎孫如游上疏給朱常洛說:“臣詳考歷朝典故,並無此例。”反倒是提起,王皇貴妃雖已過世,但既已身為皇帝親母,理應追封為太后。

是啊,既然朱常洛另有生母,鄭貴妃又怎麼能封為皇后呢?朱常洛對此感到十分為難,於是將奏疏留中不發。後來,在八月二十日,朱常洛收回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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