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會有法子。”
“孤之前去請過夫人,並無結果。”
白風深深嘆了口氣,無奈地捋著鬍鬚:“那婆娘怕是又鑽進了哪個深山老林,要將她找出來確實不易。”
趙海傾心緒紛亂,這些天來幾乎被折磨得有些透支,他身為皇帝原本就有做不完的事情,如今愛人又吉凶不明,他甚至想著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奪位就好了,這麼一來他就可以有大把的時間去陪著雲天。
──可若是沒有奪位,他又如何能從弟弟手中奪回愛人?可見這世上並沒有那麼多兩全之事。
就在情況陷入僵局時,門外忽然有人傳報:“啟稟皇上,梓軒門有位‘茹光夫人’求見!”
御書房裡所有人都是一愣,白風狂喜道:“看來那千里蠱還有點用處,快去將她請來!”
趙海傾的心臟開始咚咚狂跳,他此刻的神情就像是在黑暗中徘徊千萬年後終於看見了光明。沒過多久,一位黑衣女子在所有人期盼的目光中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遙遙對趙海傾行了一禮,用帶有異域口音的中原話道:“見過皇上。”
她的態度不卑不亢,容貌媚豔卻不輕浮,行完禮後便要笑不笑地看向白風,“我說哪個沒良心的用千里蠱找到了我,原來是你這老不死的!”
白風乾咳了兩聲,“茹光妹子,這些話咱們回頭再說吧,我的寶貝徒兒遇到麻煩了,你快想想辦法。”
“哦?天下還有什麼事能難倒你?”茹光倒也沒有繼續和他拌嘴皮子,很乾脆地坐在了白風身邊。
二人對茹光說明了情況,茹光聽後也是非常為難,“這個陣法十分兇險,稍稍不慎便有性命之虞,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將那母蠱引出,不過倒是可以想辦法引出它的兒子,然後將子蠱給另一人服下,再用他的血去破陣便是。”
茹光夫人說完便目含深意地看向趙海傾,似乎在等待他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
片刻後,只見趙海傾對她深深做了個揖,接著沈聲道:“如此便有勞夫人了。”
茹光挑眉問:“哦?皇上打算用何人血祭?”
趙海傾微笑道:“所救之人乃是我的髮妻,自然應該由我親自破陣。”
白風面露讚許,茹光夫人眉心一展,朗聲笑道:“不錯!此人應該是你,也只能是你,若換了其他任何人,就只會讓你的雲天遭受萬蠱噬心之痛!”
趙海傾心中暗自驚奇,同時也慶幸自己剛剛做出的決定,“還請夫人賜教。”
“那子蠱與蠱母本是一體,自然心意相通,若雲天對你還有思念,蠱母便會感應到他的心思,自行解去陣法;若換了不相干的人,則會遭到反噬,到時候就算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媳婦了。”
“若是孤服了那子蠱,也會記憶混亂麼?”
“這倒不會,同一只蠱母產出的子蠱也不盡相同,等事成之後,我再想法除掉你體內的子蠱。”
趙海傾剛鬆了口氣,茹光又蹙眉道:“怕就怕那‘忘川羅剎’已經混淆了他的記憶,如果他對你已無愛戀……”
趙海傾一怔,腦中霎時間閃過雲天開心的、生氣的、失落的、得意的神情……還有他害怕忘記自己時強撐著不肯入睡的模樣……
──如此情深,又豈會說忘就忘?他相信雲天即使中了蠱,也不會將關於他的一切完全抹殺,他們連時間都能戰勝,還有什麼可怕的?
在茹光肅然的目光中,趙海傾終於下定決心,字字清晰地說:“無論結果如何,我也定當一試。”
與此同時,在天元九轉陣所籠罩的山寨裡,雲天正坐在高塔上與葉隨風一同看星星。
漫天繁星雖然美麗,以雲天的性子卻欣賞不了,可葉隨風似乎看得津津有味,他也不忍心打斷對方的興致,於是便靠在軟墊上打起盹來。
葉隨風聽見鼾聲,轉頭看了看雲天的臉,接著視線下移,定格在他明顯隆起的肚子上。
如今他已經有八個月的身孕了,大約再過一個多月孩子便能出生,到時候……
一陣寒風吹過,雲天不由自主地向葉隨風靠過去,將腦袋在他肩頭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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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和趙海傾在一起時養成的習慣,現在即使換了個人,這習慣也未能改變。
葉隨風微微莞爾,覺得他像是一隻動物,腦中剛升起的陰暗念頭因為他這個動作而慢了一拍,接著緩緩地沈了回去。
事實上他也曾猶豫過自己的決定,畢竟對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下殺手無論如何都太過陰毒。何況趙海傾血洗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