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純然,縱使她半途就走,也沒有怪罪,反而千萬句的感謝。
“向姐姐,我喚你一聲姐姐,就是要向姐姐把我當成妹妹,我們都進了宮,自然要姐姐照應的地方多的是,姐姐如果不收,就是不肯把我當妹妹看待了。”
“晚歌汗顏,恭敬不如從命。”再推辭就顯得太清高了,在宮裡,沒有清高,要想保身,就隨波逐流吧!況且安雪兒這般單純如冰雪的妹妹,能相互照應著,也是她的福氣。
安雪兒笑著親手套進晚歌的手腕:“太好了,以後在宮裡,雪兒又多了一個伴了。”
“嗯。”她輕笑著,那白玉鐲在手腕上冰涼又舒服,不愧是價值不菲的寶物。但是,這個禮,豈是白收的,才進宮,從秀女開始,大家就懂得怎麼去籠絡人心了,像是向琳很快就和另外的秀女談開了,但願單純的安雪兒不是這個意思,籠絡了她,並沒有好處,她不會得到皇上的恩寵的,他不過是想讓二個皇弟不再接近她,不再別有他意。
粉色的宮燈一盞盞地掛了起來,似遠非遠的歌聲和樂器聲,是那宮在奏樂,必是皇上在吧,有人歡喜,更有人憂,吹熄了那宮燈,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蓋住那歡樂的聲音傳來,是後宮中更多人的嘆息聲,她是一個說平凡又不平凡的女子,從現代到古代,都沒有愛過一個男人,終有一天,她也能得到皇上的恩寵嗎?罷罷罷,她嘲笑著自已,才進宮,竟然就會想這些,多少人穿越,都會得到自已的愛情,她能嗎?只有幽幽怨怨的沙沙聲在回答她,一室的黯然連月光也透射不進來。
第一卷
第三十章:繡鞋裡的針
連著十天,李夫人無非是講了些宮裡的習俗,婦德婦言,婦功婦顏無不一列舉,教導秀女走路,請安,施禮。
“各位主子也很快就到了可以侍寢之時了,秀女入宮半個月,如皇上垂青,即可侍寢,可這侍寢也得有規矩,主子們可要聽清了,只得侍奉上半夜,而龍床被下鑽進,不得出聲,更不得貪歡。”
秀女們一聽,含羞帶怯起來,有個秀女就說:“夫人,聽說青鸞園的有個秀女已經待寢了,現在就封了良人。”
李夫人一笑:“自是當然,只要大家有機會侍奉皇上,自是可以得到封號,主子們是有福之人,以後皇恩浩蕩,為妃為儀自不在話下,宮裡的等級森嚴,皇后,貴妃,四妃,側妃,昭儀,婕妤,容華,美人,才人,良人,五官,保林,而每一等級又分三品,正一品和正二品,三品,主子們要切記,宮中自是最講究等級和禮數,比自個身份高的,要稱呼為姐姐,更要主動施禮。”
她的那些話沒有多少人聽進去,眾秀女欣喜之色的是,皇上只有一個皇后,一個惠妃,其實都是側妃和別的了,足足有貴妃和另外正三妃的位子,這讓她們個個都興奮,似乎看到了好景在前面。
“主子們先換上宮鞋,以後在宮裡,得穿宮鞋,練練步子,請記住,要慢一些,慢得像一片白雲在碧空中緩緩移動,慢得像一道漣波在河水裡輕輕漾開,慢步徐行,只可腳移,身不能動,這樣才步履輕盈討人喜歡。”
一步一步地走,晚歌卻慘叫了一聲,倒在地上,安雪兒趕緊跑過去扶起她,看到雪白的宮鞋裡滲出的血跡,嚇白了臉驚叫:“李夫人。”
李夫人也有些驚慌,匆匆跑了過來,小心地脫下晚歌腳中的宮鞋,玉足上,竟然斜插著兩根長長的繡花針。
晚歌白嫩的腳側,點點的鮮紅,這針看似小,可刺進去,卻是那般的尖痛,她最怕痛了,還是忍住了痛,一用力,將二根繡花針拔了出來。
“請主子恕罪,湖青,你這丫頭給我過來,是不是你負責主子們的宮鞋,為何有二根針在裡面。”李夫人一臉的鐵青,這可是大事,如果上報給管事的嬤嬤知道,她就連夫人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那叫湖青的宮女也嚇得臉色蒼白,跪在地上,急得眼淚都哭了出來:“奴婢不知道,奴婢按夫人的吩咐,依著主子們的號,領了宮鞋,奴婢有檢查過,裡面不會有針的。”
花想容氣憤地指著她:“你還敢抵賴,現在向秀女腳上的針,難道是她自個插上去的不成,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害她,有什麼目的?”
宮女更怕了身子都在發抖:“奴婢不敢,奴婢有十個膽也不敢。”
“你這蹄子,等會再向陳嬤嬤領罪去。”李夫人一把揪起她。
“請夫人,主子饒命啊。”滿臉的淚糊了妝容,可見,她是何等地懼怕陳嬤嬤。
花想容瞪大眼:“難道讓向秀女的腳白白受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