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思,特別是你這樣一個獨特的女人,本王對你手足無措,無論本王有多讓你惱怒,請看在小豆芽的份上,原諒本王!”
好誠懇,好動聽的話!
蘇馥珮抬眸撇了皇甫翊一眼,然後看向對面被風吹動的側簾,輕抬唇瓣道:“可以!”
蘇馥珮可以原諒你,兩次被你奪去的吻,我都可以當作不存在,但蘭雪不可能原諒你,因為你,她受了四年的折磨,以至於那樣一個可歌可泣的女人芳華早隕。
十九歲,是個多麼美好的年齡,在現代,還可以談無數次戀愛,可以肆意揮霍青春的年齡。
母早亡,父不理,十五年的咬牙忍受,在一個婆子的幫助下,躲在黑暗處學就一身才華,只為有一日,能讓你青萊。
雖然知道她嫁的人不會是你,仍舊保留著心中對你的美好執著。你可知,年少的她多少次堅持不下去,一想到那次你駕馬從她身邊而過,笑容如同三月裡最溫暖的陽光,她就會含痛忍泣堅強下去。
終於如願嫁與你為妻,儘量去迎合你的想法,體諒你的心酸,那一個月她是幸福的,可是她的幸福為何那般短暫?
一個月而已,便徹底被推進了暗無天日深淵當中,從此身體和心理上承受著無與倫比的傷痛。
這還算了,最可恨的是,連小豆芽那麼小的孩子,也要跟著她受罪。
三歲,是個不諳世事的年齡,是個在父母懷中撒嬌要玩具的年齡。
而他,遍體鱗傷,整日提心吊膽,以至於思維早熟,早就就超過了一般的同齡孩子,成熟得讓人心疼。
這些都是誰的錯?是你,皇甫翊!
所以,想讓蘭雪原諒你,不可能!
聽到蘇馥珮的話,皇甫翊眸中一喜,你真的可以原諒本王?
蘇馥珮吸了吸鼻子,眸中有些澀痛,她看向皇甫翊冷漠道:“蘇馥珮可以原諒你,因為她沒必要去在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皇甫翊眸中的亮光瞬間熄滅。
她說,可以原諒他,因為她不在乎他,他在她心中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這話比不原諒他、罵他、打他還讓他難受。
皇甫翊不再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開啟蘇馥珮的心扉,讓他能走進去,撫慰她的傷痛,感受她的憂傷。
馬車仍舊慢慢地在黑夜中行駛,車裡安靜極了,誰都沒有再說話。
蘇馥珮仍舊想念著小豆芽,想得心肝疼,不知過了多久,眼皮再也支撐不住,思緒慢慢模糊,終是睡了過去。
馬車裡並沒有被子,春寒之夜仍舊極冷,皇甫翊脫下自己的外套給蘇馥珮披上,靠在馬車上看著她。
蘇馥珮睡得並不安慰,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眉頭也擰得緊緊的。
皇甫翊的心也微微顫痛。
你究竟看了多少世態炎涼,受了多少辛酸苦難,才讓你將心門關得那般死,沒有任何人能走進去?
日夜交替,蘇馥珮陷入昏天黑地之中,不知道何時醒過,也不知何時吃過東西喝過水,總之全身無力,連眼皮也不想抬。
任由馬車裡那個男人照顧著自己,時不時聽到耳邊傳來幾聲輕柔的喊聲,似兒時父親將自己摟在膝蓋上,輕輕喚著丫頭。
蘇馥珮在這樣溫柔的聲音下,慢慢失了防備,嘴角勾起笑容:“再叫一聲丫頭好嗎?”
皇甫翊微微一愣,她說什麼,再叫她一聲丫頭?
沉了片刻,皇甫翊依言輕喚:“丫頭。”
蘇馥珮嘴角勾起更深的笑容,眉頭也漸漸鬆開了。
原來她喜歡別人叫她丫頭,皇甫翊靜靜望著她,也勾了勾嘴角。
皇甫翊怕蘇馥珮身子受不了,更是讓藍鷲放慢了速度,達京城之時,已是八天以後的下午。
到了翊親王府門口,蘇馥珮仍舊在睡,臉色十分憔悴,皇甫翊抱著她下了馬車,快步進了府。
小豆芽聽到馬車聲音,帶著小白衝出前廳,終於見到皇甫翊回來了,興喜不已地喊道:“爹爹!”卻見皇甫翊抱著蘇馥珮,蘇馥珮閉眼,他急道:“娘怎麼了?”
皇甫翊安慰道:“娘累了,在睡覺,小豆芽別擋心。”說罷對鍾棋命道:“快請大夫!”然後抱著蘇馥珮往客房而去。
鍾棋立即命人去請大夫,然後拉著小豆芽帶著小白跟上去。
將蘇馥珮放到床上,皇甫翊拉被子給她蓋上,探了探她的頭,發現並沒發燒,他已經將速度放得很慢很慢了,為何她還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