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摸索不到,驚醒坐起來,渾身異常清爽。“韓諾!”我叫著他的名字,我明明看到他回來了,他在哪裡?我跳下床,沒有穿鞋就開始奔出去。
“韓諾!你在哪裡?”邊跑邊呼喊,昨晚明明看到他了。完全沒有注意到身上還是一身睡衣,光著腳丫。
這當鋪裡空蕩蕩的,只有傀儡在,連那個討厭的人也不在?我坐在花廳裡,疑惑,難道我是在做夢麼,韓諾,你到底何時才能回來,我好想你。
低頭撫摸手上的戒指,“韓諾!”低語著韓諾的名字,一對一對的淚珠掉下來,滴在戒指上,思念如潮水般湧來。
韓諾感應到了,他的邪雅在哭泣,心上彷彿壓著千斤巨石,一個月了,他的思念一直狂風暴雨的肆虐著他的心,除了完成任務以外他的思想全部都是那個調皮的邪雅。
攥住拳頭,韓諾不能再等黑影的准許了,他必須立刻回去。
坐在總裁的位子上就已經順移回當鋪了。
花叢中,韓諾站定看著楚楚可憐的邪雅心疼得呼喚著:“邪雅!”小得幾乎只有他可以聽到,可就是這樣的一聲呼喚,我聽到了,我聽到了韓諾的呼喚,淚眼婆娑著站起來,回身。韓諾,我看到他了,他終於回來了。
“韓諾!”帶著哭腔,我輕聲回應韓諾的呼喚。
韓諾看著我,突然大聲呼喚出來:“邪雅!”伸出雙臂。我已經開始奔跑著:“韓諾!”撲進韓諾的懷抱。韓諾緊緊的擁緊我,吻著我的頭髮。
“你終於回來了。”眼淚沾溼了韓諾的衣服。韓諾點頭抱緊我不需要再說什麼,相擁著,我第一次感覺自己對韓諾的依賴已經超出了我自己所能想象的極限。
韓諾一把將我抱起來,此刻他懷中的精靈連鞋子都沒有穿,光著白皙的腳丫在花草叢中奔跑,要是劃傷了腳丫怎麼辦?
依偎進韓諾的懷抱裡, 摟著他的脖子:“
日色慾盡花含煙,月明欲素愁不眠。
趙瑟初停鳳凰柱,蜀琴欲奏鴛鴦弦。
此曲有意無人傳,願隨春風寄燕然。
憶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橫波目,今作流淚泉。
不信妾斷腸,歸來看取明鏡前。”
韓諾震驚得頓住身子深情的望著他的邪雅,這是李白的《長相思》,心裡湧出無限愛憐:“
長相思,在長安。
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悽悽簟色寒。
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
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
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地遠魂飛苦,
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
聽到韓諾對的詩句心裡百感交集,原來他也思念著我。低低的用白居易的《長相思》回答他:“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韓諾會意的微笑:“我回來了,你的恨終於休了吧。”我羞紅了臉,何時起自己彷彿閨中怨婦了。輕拍拍韓諾的胸口沒有回答他。
韓諾知道其實邪雅並不知道她沒有愛情,至少理論上應該沒有,不過也不一定哦,現在韓諾都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卓凡的法力出了問題抑或是他的邪雅根本是個萬物唯一的例外,她該欠缺所有情感記憶,可現在彷彿一切都存在。
我突然冒出個問題:“相思就是愛情麼?”韓諾看著我好奇的雙眼準備逗我:“你說呢?”我心怦怦亂跳:“我…不知道,我在問你啦!”韓諾:“當然!”“那你有沒有愛情?”“當然有!”“你愛誰呀?”我緊張起來,握著手,咬著嘴唇,期待答案。
韓諾終於把我抱進了房間裡,放在床上,他要用行動回答我的問題。我意亂情迷的接受著韓諾的吻。喘息間終於鬆開,韓諾微笑著:“小傻瓜,相思就是愛情,我都跟你對了半天《長相思》了,還問我愛誰,現在知道了?”
我紅著臉,點頭:“嗯!”韓諾吻了我的臉頰:“去洗個熱水澡,然後換好衣服,我外面等你!”
“我不能洗熱水澡!”我實話實說著。“為什麼?”韓諾並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
我坐在床上:“你不是應該知道麼。昨晚你回來了呀!”看到韓諾,我又一次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情形。
韓諾緊鎖雙眉:“我回來過?”“不是麼?昨天晚上,我因為搗蛋想去看黑影主人的樣子,被他重責,受傷了,你不是心疼我回來看我了麼?”看著韓諾,怎麼?他不記得了?還是我昨天是做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