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厚道霍地睜大眸子,“銀子……”
那婦人繼續說道,“對,就是銀子,我看你們還是賠銀子吧,我爹這躺在醫館的一切開銷都歸你們出,你們還要賠償我家的損失,我爹這段時間沒有上工,生意少了不少,這些也該算在你們頭上。”
羅厚道猛然站起身來,冷冷地盯著那幾人,“我看你們就是強盜,害我家家遠進了牢房還不罷休,還想要我們出銀子,這與強盜有什麼區別?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滾。”
羅厚道惡狠狠地說完,就見著那說話的婦人氣得雙手叉腰,“好哇,你們若是不想拿錢出來,那就等著羅家遠被斬首吧。”
說完,冷哼了一聲,吐了口唾沫。
紅杏看著羅厚道那態度,是不可能會出錢的,他那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她是不敢指望他了。
但看這家人這氣勢,想要訛錢是很明顯的,她田紅杏若是給他們一毛就不是二十一世紀來的。
紅杏緩緩上前,看著羅厚道說道,“爹,您是不肯拿錢出來救家遠了?”
羅厚道哼了一聲,卻是沒有說話。
紅杏淡淡勾了勾唇角,再次說道,“爹不拿錢出來,這說不過去吧,畢竟我們是一家人,怎麼也得出一份錢才是。”
紅杏轉身看著一旁的四個人問道,“你們也別想著著我們能出多少錢,你們就說個數吧,需要多少,我們不喜歡拖拖拉拉一次性了結可好。”
那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應了一聲好,那婦人隨即說道,“一百兩銀子。”
眾人一聽,一個個的噓吁了出聲。
紅杏冷哼了一聲,說道,“一百兩沒有,五十兩足夠給你們爹看病抓藥了。”
那婦人淡瞥了紅杏一眼,這緩聲道,“那好吧,我們就吃點虧,五十兩就五十兩。”
羅厚道張大雙眸,一臉的不可置信,“田紅杏,你瘋了吧,給這麼多錢。”
紅杏淡淡地睇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眸看著躲在房門口看戲的羅家喜說道,“羅家喜,拿紙筆來。”
羅家喜一頓,探出頭看著紅杏,轉身就拿了紙筆出來,交到紅杏手上。
紅杏瞥了他一眼,“我不識字,我說你寫?”
羅家喜一愣,但也依了紅杏。
攤開紙筆,鋪在桌子上,磨好墨,提筆等著紅杏。
紅杏看了他一眼,隨即說道,“我羅家與……”
說到這紅杏突然頓住,她還不知道眼前這家人姓什麼呢,轉頭問道,“不知你們姓什麼?”
那至始至終沒有說過話的男人急忙說道,“姓鄒。”
紅杏瞟了他一眼,隨即說道,“我羅家與鄒家兩兄弟就羅家遠撞他們爹之事立下此字據,羅家答應給鄒家兩兄弟五十兩銀子,從此各不相干,死活不論。
紅杏說完,按了手印,拿給鄒家兄弟,兩人也在上面按了手印,大家因此達成了協議。
婦人看著協議說道,“那你們什麼時候給錢。”
紅杏冷冷一瞥,“籌到錢自然就給你們了。”
那婦人想了想說道,“那好吧,不過,錢若是能早些給,你家當家的也能少受些罪,或許一個高興,就不再告他了。”
紅杏一聽,自然是明白這人意思,不就是要早些給錢嗎?
待到那幾人離開。
羅厚道猛地一拍桌子,看著紅杏說道,“這錢你出。”
紅杏勾了勾唇角,揚起一絲冷漠弧度,“爹啊,家遠是您兒子,是這家裡的一份子,您若是不管,這傳出去,豈不是讓人指著爹的脊樑骨罵呀。”
羅厚道眸色一頓,就連一旁的羅家福也附和了一聲,“爹,大嫂說得對呀。”
“對,對,對個屁。”隨即冷冷地看著紅杏,“哼,就算出了錢,也不知道縣令大人怎麼判,這錢我看出的冤枉,再說我也沒錢,你別指望我了。”
紅杏隨即冷冷一笑,“爹您這是打算看著家遠死在牢裡呢,一輩子走不出牢門了。”
羅厚道霍地抬起眸子,睜大眼睛怒瞪著紅杏,“你個喪門星胡說什麼,家遠好好的,你竟敢咒他。”
紅杏冷冷一笑,“我咒的,是誰逼著家遠要一百兩,是誰只顧生不顧養,讓大兒子養一家子,你這是當爹的嗎,有你這樣當爹的嗎,你還有個當爹的樣子嗎?”
紅杏實在忍無可忍,說出了憋在心裡許久的話。
羅厚道抬手指著紅杏,氣得全身一哆嗦,“你個,你個潑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