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羨慕,總想著有一天,自己也能找到一個溫暖的依靠。沒想到上一世不能體會,在這一世她在一個孱弱的男人身上遇到了……
聽著唐嫣細柔的聲音,趙洪晉輕摟著唐嫣軟軟香香的嬌軀,眼底寒意漸漸漾開,大手細細撫摸著唐嫣黑順的青發,嘴角揚起醉人的弧線。
唐嫣抓過趙洪晉橫在腰間的手,輕輕搭脈。
半響後,臉色很是難看,抓著趙洪晉的勁道越來越緊,身子輕顫。
紅唇微啟,很久都說不出一句話,死死扣著趙洪晉的手,驚、怒、恨,眼底充盈各種表情,怎麼會這樣?
這哪是病?分明是中了毒。
“沒事,身子慢慢養著就好,十年都挺過去了。”趙洪晉淡淡說道:“榮德那邊得了訊息,說有人在嶺南見過薛一天。”
薛一天是薛炳章的祖父,東盛極富盛名的鬼醫,之所以稱他鬼醫,只因薛一天性格怪異,更有三不治,行蹤詭秘無人知曉,身為薛家嫡親傳人,薛炳章僅在幼年時見過薛一天幾面,這些年要不是不斷有人傳回鬼醫的訊息。
薛家人甚至認為薛一天去世了!
“薛炳章怎麼說?”趙洪晉的脈搏十分詭異,時輕時緩,彷彿隨時都會停止,什麼毒這般霸道?這毒在趙洪晉身體至少潛伏了十年,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誰這麼恨他,十年前趙洪晉不過是個八歲稚童。
“無藥可解。”趙洪晉輕輕開了口。
聞言,唐嫣身子一抖,深吸兩口氣。
須臾,唐嫣閉眼,掩去那絲薄霧,說道:“翠柳、榮德進來。”
“何必!”趙洪晉輕嘆,榮德瓷瓶中的藥丸,便是薛炳章為他準備的,薛炳章是和順堂坐鎮大夫,專治各種疑難雜症,在趙府刻意遮掩下,沒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借薛炳章的手,趙洪晉暗地沒少拔去二房和高總管那邊的探子。
“榮德把瓷瓶拿出來。”唐嫣說道。
榮德詫異,朝趙洪晉看去,恭敬站著並沒動手。
見此!唐嫣很是不爽。
趙洪晉說道:“聽夫人的話,把瓷瓶拿出來。”
“是。”榮德道。
接過榮德拿出來的瓷瓶,唐嫣小心揭開,一股淡淡腥味撲入鼻間,藥丸呈褐色,不大。輕輕倒出一顆,湊近端詳半天。
喚過翠柳,說道:“翠柳。”
翠柳開啟絲帕,接過藥丸輕嗅,“奴婢斗膽給老爺搭個脈,這藥丸有幾味藥帶毒,勝在這開方的大夫搭配得當,不然必死無疑。”
趙洪晉淡然點頭,這話薛炳章說過,伸手讓翠柳搭脈。
“這……”翠柳遲疑看著唐嫣,有些不敢開口。
唐嫣點頭,道:“說,翠柳你是孃親自給我求來的人,出了什麼事我不會袖手旁觀,如今我嫁入趙府,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這話你該明白。”
“回夫人的話,老爺這病不好治。”翠柳低著頭道。
“可有治。”趙洪晉問道。
翠柳站得近,目光不由落到趙洪晉身上的衣襖上,臉色倏地急變,“夫人……”
幾人見翠柳臉色劇變,不由心驚,唐嫣環視四周,一旁趙洪晉點頭,說道:“但說無妨。”月華院和他居住的聽風院,下面伺候的下人他清洗過幾次,留下的都是自己人,翠柳變臉,恐怕事情不簡單。
“是。”翠柳謹慎點頭,說道:“老爺身上這衣物出自何人之手?”
話落,榮德挺直的身子猛的一僵,虎目瞪得極大。
趙洪晉指尖一顫,說道:“這衣物有何不妥?”
翠柳道:“大抵鮮亮衣物,皆有劇毒之物染成,老爺身上衣物不僅色澤亮麗,入手極為細滑,恐怕內有乾坤。”
“……”
唐嫣胸口不斷起伏,起身攙著趙洪晉,解下趙洪晉身上的外衣,遞與翠柳。
翠柳接過,輕輕觸控半響,臉色愈發難看,唇瓣凝白幾近透明,顫抖著聲音道:“這衣物含有硃砂、曼陀羅、烏頭……眾多劇毒之物染織而成,奴婢惶恐,其他成分奴婢無法一一分辨”
聽著翠柳口中的藥名,趙洪晉落在桌上的手不斷輕顫,臉色駭人,迫人的寒意瞬間充斥整個內屋,“榮德你說爺做人是不是很失敗!”
“爺……”榮德哽咽,雙眼通紅,不敢回話。
唐嫣沒開口詢問這人是誰,趙洪晉這駭人的模樣,想必這人與他關係匪淺。這時她不好開口,上前將手輕輕搭在趙洪晉腰間,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