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2 / 4)

伯與祝英臺有情人不能成眷屬時,梁山伯何曾為情而吐血,為情而身死,為情而化蝶,這些不過都是後人的美化。在心愛的女人另嫁他人的時候,他不過是略帶遺憾的說了一句“生當封侯,死當廟祀,區區何足論也”。

一個男人的成功,在於活著的時候能夠封侯,死了以後能夠享受廟祀,愛情算什麼,根本就放不到檯面上來,更不值得歌誦。

是的,這就是這個時代,所有人共通的想法。

楊曼合上書,她久久的沉默了。

吳宏,他能打破傳統,為她而變成一個情種嗎?他是那個略帶遺憾的說著“生當封侯,死當廟祀,區區何足論也”的梁山伯,還是後世那個被美化了的、為情而化蝶的梁山伯?

楊曼不知道,正在她為吳宏而情上心頭愁上眉頭的時候,吳宏卻收到了一封夾帶著一枝杏花的信。

那是一張暗香盈盈的薛濤箋,上面用清秀的蠅頭小楷寫著:流觴曲水後,輾轉為君泣,半月長相望,一箋寄幽思。

落款是單字一個:惜。

顧惜兒?

吳宣湊過腦袋來,看了幾眼後,對著吳宏擠眉弄眼道:“二哥,桃花運來了。”

吳宏瞪了他一眼,拿著這張薛濤箋把玩了一會兒,隨手扔在書房裡,不再搭理。

不料這日吳頊來還那本《宣室志》,吳宣讓他自己送進書房裡去,吳頊這小傢伙聞到了薛濤箋上的香氣,好奇的拿起來聞了聞,又看見上面寫了字,有些認得,有些不認得,就拿著跑去找楊曼。

“娘,娘,這個字怎麼念?”

小孩子指著“觴”字,很有些好學的樣子。

楊曼接過薛濤箋,一眼掃過,臉色就有些變了。

“頊兒,你從哪裡拿來的?”

“在六叔的書房裡拿的,娘,你還沒告訴那個字怎麼念呢。”吳頊沒注意到自家孃親的臉色不對,還在跳呀跳的,試圖把薛濤箋搶回來。

吳宣?

楊曼緩了一口氣,然後臉色微微發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第一個念頭想到的竟然是吳宏,難道剛剛那一陣不舒服,竟然就是傳說中的……吃醋?

平了平氣息,楊曼拉著吳頊到海棠樹下的石桌邊坐下,道:“這個念shang,流觴曲水,這是一項很風雅的活動,晉時風氣最盛,那時候有個字寫得非常好的人,就在參加這個活動的時候,寫了一篇極有意思的文章,叫做蘭亭序……”

楊曼才解釋到這裡,吳頊就拍著手道:“我知道了,六叔提過,那個人叫王羲之是不是,蘭亭序是給以前的皇帝陪葬的,六叔說,過些日子,他要教我學寫王羲之的字呢。”

“你呀,橫平豎直還沒有寫好呢,就想學人家書聖的字,差得遠呢。”楊曼伸手在吳頊的額頭上一點,不禁為孩子的天真爛漫而笑倒。

笑了一陣,再細看那些字的意思,楊曼卻又有些不安,能寫出這般清秀小楷的女子,又該是何等的人物,吳宣雖然身份顯赫,長得又唇紅齒白,極討女孩子的喜歡,但是在風月之上,卻還有所欠缺,畢竟年紀不夠,歷練不夠。

而薛濤箋上,幽思深重,雖寥寥數語,卻隱約可見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依門相望、夢中相思的身姿,這等的風情,這等的深情,這等的手段,又豈是吳宣一個毛頭小子應付得來的。若真是吳宣的,豈有將這箋細心收好,貼身相藏的道理,怎會隨意放置,被吳頊這樣一個小孩子說拿走便拿走了的。

越想,楊曼就越是忐忑,抿著唇想了一會兒,計上心來,突然正容道:“頊兒,這字你已是認得了,現在隨娘去尋你六叔,你要向你六叔道歉。”

“啊?”吳頊瞪圓了眼睛,張口結舌的看著自家孃親,“為、為什麼要向六叔道歉?”

楊曼揚了揚那張薛濤箋,表情嚴肅道:“這是你六叔的物品,頊兒,不問而取,謂之為何?”

“呃……”

小孩子懵了,不問而取,謂之為……賊。可是,他不是賊呀,六叔屋裡東西,他從來都是隨便拿來用的,也沒見娘不高興過呀。

再怎麼機靈,顯然,吳頊也不可能理解自家孃親的心思,眼見孃親的臉色越來越嚴厲,他只能縮了縮腦袋,認了。

怯情

吳宏出門訪友去了,不在文啟院內。

吳宣倒還在,乍見楊曼帶著吳頊過來,差點沒跳起來,笑嘻嘻的道:“稀客,稀客呀,嫂嫂今兒怎麼想起到小弟這裡來了?”

一邊說,一邊招呼阿貴上茶。

“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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