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兒!”
男子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看著顧一北的眼睛點點頭。
蘇管事聞言則立刻在前面引路,吩咐著下人在水榭裡安排一個上等房間出來,把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先收一收,然後又吩咐了人去廚房那邊新煮一碗參湯,順便端一些絕對不許加料的桂圓蓮子羹和各種花樣的小點心過來。
進了房間裡,顧一北直接坐在了一個有著柔軟的厚墊子的梨木椅子上,那個陋顏男子卻拿起了書案上擺放的紙筆,先寫了一張方子出來。
蘇管事已經拿起了藥方,想要遞給一個下人,打算讓他先去給自家的郎中看看,然後再去藥材鋪裡抓藥,畢竟,從自己跟了少爺,少爺這病就已經有了,據說,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先天不足,看了多少郎中也不見好,只能每天小心的伺候著,用各種各樣的珍貴補品供著,就是有了個小的風寒咳嗽都要把一院子的人給嚇得半死。
如今,這個陋顏男子竟然這麼快就開出了方子,就看他剛剛診脈的動作,也是個極為流暢熟練的好手,這方子要是沒什麼大差的話,沒準,少爺的身子真能養的好點。
蘇管事的主意打得不錯,可惜顧一北卻不肯給他這個機會,“先生的方子拿來給我看看!”看見蘇管事的想要派人去照著方子取藥,顧一北眼神微微一閃,淡聲說道。
蘇管事一愣,然後立刻走過去將方子遞給了顧一北。
顧一北低下頭去隨意的瞟了眼,極為規整清秀的字跡,可惜,上面那些中草藥,自己並不瞭解,不過,顧一北動作極為自然的將那張方子疊好收起來,對陋顏男子笑了笑,“如此,便多謝先生了!在下顧一北,還不知先生的名諱,可否告知一北?”
陋顏男子看著顧一北收起藥方子時理所當然的動作,疑惑過後,眼睛裡迅速閃過了一絲瞭然的笑意,然後提筆在紙上寫道,“南竹,”略微停頓後,又繼續寫道:“南竹不過一介下人,顧公子直接喚我南竹便可。”
顧一北接過那張紙,看到上面的內容,略加沉吟,然後,卻是極為明媚的一笑,讓她蒼白的臉色也有了幾許生氣,“先生過謙了,不過,南竹喚我一北就成,說什麼顧公子啊!至於下人不下人的,南竹可不是我的下人呢,況且你剛剛還幫了我,又替我診脈開方,算是我的恩人了,在我這裡,怎能受如此的委屈?不過吧,我還是得叫你南竹,朋友之間,再叫南竹你先生反倒是我拘謹客套了呢!”
“正是此理!南竹莫要推究了!”蘇管事本就精明,眼睛一轉,看到顧一北對南竹的如此態度,立刻也誇勸起來,“南竹若是不介意我一個給自家少爺管事的,我也就直接叫你的名字了,你剛剛扶住了少爺,我們也都感激的很,直呼其名已經是不禮貌了,你可千萬不要再推卻了!”
南竹微微一愣,眼睛裡不掩感激和被人肯定的神采。
自己剛剛只是扶了顧一北一把,然後替她診了脈而已,而在此之前,顧一北也幫了他,更何況,顧一北一身錦衣玉袍,又是富家少爺,就是她身邊的那個蘇管事,明顯也極有權柄,絕非什麼下人隨從之類,而自己卻只是一身粗布青衣,竟能得到如此的尊重和善待。
“南竹,你剛剛怎麼會繞到了冠玉樓的後院裡?”顧一北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椅子的扶手,感興趣的笑問道。
“我是陪姑娘來參加花魁大賽的。”南竹在紙上寫道。
在他寫字的同時,顧一北已經探過身去看完了,然後又繼續問道:“那,你家姑娘是誰?現在還在繼續參加比賽的,可都是各處青樓的頭牌豔色了呢!”
“姑娘名叫煙荷。”南竹略微有些猶豫,片刻後,還是提筆寫道。
“煙荷姑娘是醉夢鄉的頭牌,擅琴藝。”蘇管事看到顧一北皺眉,立刻在旁邊補充道。畢竟在比賽的同時,還有著各種各樣的賭局,是以,蘇管事對那些晉級的花魁們的身份名號都極為了解。
“想來,這位煙荷姑娘也絕非凡俗,下場煙荷姑娘的比賽,我可是要去好好看看呢!”顧一北彈了下手指,輕笑道。
“今晚便有一場是煙荷姑娘的表演,少爺若要去看,我等下便去前面的樓裡先叫人安排一下。”管他真真假假,少爺既然已經開了口,蘇管事立刻附和著說道。
“嗯,成!南竹呢,煙荷姑娘在這裡表演,你必然也是不能離開的,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顧一北極為熱情,看著始終淡然的南竹,笑著提議道。
“不了,南竹就不打擾了。煙荷姑娘那裡還有些活計要做,南竹要回去了。”看著熱情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