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您這個話說的不對,我認為知識人才是需要尊重的,我認為只有給知識人才提供一個很高的報酬,去滿足他生活的需要和必要的科研條件,他才能完全發揮他的聰明才智以及所學,為國家,為社會,為人民做出相應的貢獻。”
“一個整天需要為柴米油鹽醬醋茶,為三十平方的家,如何住下一家四口,甚至一家五口而憂愁的科研人員,我覺得他們是做不好科研的,或者說在這種條件下依舊能做出偉大科研成果的大科學家,並不是我所需要的。”
“我需要的不過是能勤勤懇懇,一步一個腳印,在合適的條件下,做出應有成果的中庸科研技術人員而已。”
通訊行業或者說絕大多數的科學技術,並不依賴所謂天才的曇花一現,或者說是跨越式進步。
他們所依賴的都是一些如同工蜂一樣的科研人員,依賴他們一點一滴的為科學事業增磚添瓦,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一滴,整體看起來,微不足道的進步,這才鑄造起了現代科學技術的偉大城堡!
光環永遠都是屬於少數人的,但這個世界卻是由大部分普通人來組成的。
“啪!啪!啪!”
突然,潘偉康竟然對著方辰鼓起了掌。
方辰一臉懵逼的看著潘偉康,他講的很好?
至於這樣捧場嗎?
還是說他哪句話觸動了潘偉康的心絃?並且引起了共鳴?
似乎潘偉康真被方辰的話給感動了,他忽然站了起來,面色潮紅,對著方辰無比認真,甚至有些慷慨激昂的說道:“方總,說實話,我對這個時代是感覺有些悲哀的,或者說是為現在科研人員的地位而感到悲哀的,甚至為華夏而感到悲哀。”
方辰臉上的茫然更加濃厚了,他說什麼了?
為什麼會引起潘偉康這樣的感慨,甚至憤慨?
而且他沒提什麼對社會感到悲哀啊?
至於把話題開的這麼大嗎?
這已經把話題給提到了華夏的高度了!
真的,現在他越看潘偉康,越覺得這應該是個人文社科的教授,或者乾脆就是社會學,哲學教授。
“現在這個時代是個對知識分子極為不友好的時代,人們對金錢盲目追逐,對知識不屑一顧,將知識分子稱之為臭老九,還說什麼造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拿手術刀的不如拿剃頭刀!”
“但悲哀的是,這是事實,更悲哀的是教授賣燒餅,醫生擺地攤,專家蹬三輪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潘偉康熱血沸騰的大聲說著。
“我有時候都在自我懷疑,我們這些辛辛苦苦搞科研的人,究竟是為了什麼?如果我們的價值還不如一個賣茶葉蛋的,我們刻苦學習,努力鑽研的這幾十年,又有什麼意義?”潘偉康聲聲的質問著。
方辰的神情也變得越來越嚴肅了,他大概有點知道,潘偉康之前種種怪異的舉動和話語是為什麼了。
其實這都指向了一個詞,腦體倒掛。
這是近些年來新出現的一個詞,按說腦力勞動一般屬於複雜勞動,而體力勞動一般屬於簡單勞動,腦力勞動在相同的工作時間內可以創造出較之體力勞動更高的價值,為社會創造出更高的社會財富,對社會的貢獻也更大些,理應獲得更高的報酬。
而在計劃經濟下,並沒有區分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所具有的不同價值,盲目追求勞動者形式上的平等,導致腦力勞動報酬並不高於體力勞動報酬,甚至低於體力勞動者。
他鄰居家的兩個孩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老二初中畢業就參加工作,老大上完大學才參加工作,並且兩個人都是一個廠。
當時老大作為本科畢業生的工資是62塊錢,而老二參加了七年工作,並且定了四級工,工資是77塊錢,按照當時的情況來看,老大這輩子工資都不會比老二高。
因為上學比老二少拿幾年工資也就罷了,這要是一輩子工資都比老二低,那就說不過去了。
如此一來,讓人不禁懷疑,老大多上這幾年學,又有什麼意義所在?
可以說,此時中青年知識分子收入普遍低於同齡的工人,其中以教師的待遇最低。一個教師的工資很難養活一家人,
而這一現象,在改革開放之後,更加凸顯了,方辰到現在都記得,當時報紙算過一筆賬,說一個雞蛋成本一毛五,賣四毛,如果一天可以賣出去一百個茶葉蛋,那賣茶葉蛋的一個月收入就是七百五十塊錢,而從事導彈原子彈研究的科學家,月薪最多不過四百元。
當時,即使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