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面容還稍顯稚嫩的方辰的,朱院長此時突然有種莫名的陌生感。
似乎眼前的方辰已然不是方辰,而變成了另一個人。
過了許久,他才緩過神來,神情有些複雜的看了方辰一眼,方辰一直都是方辰,並未改變,又或者說即便有所改變,那也是在時間的雕刻下,潛移默化的改變著,並不是在自己面前,突然來個七十二變,瞬間變得面目全非。
相較而言,反倒是他一直沒有真正認清方辰。
在他的心中,方辰是有傑出才能的青年俊傑,是憂國憂民,為國為民的企業家,是富可敵國,腰纏萬貫的大富豪,是智珠在握,堪破時代迷霧的先知,是他聰明伶俐,伶牙俐齒的忘年交,但他從未用心真實的正視過方辰在俄羅斯的地位。
誠然,他比國內其他一些領導對方辰在俄羅斯的身份地位更瞭解一些,但他所瞭解的就是真的方辰嗎?
是方辰在俄羅斯真實的身份地位嗎?
以現在的情況看,恐怕還真不是如此!
聽完方辰這堅定自信的話語,以及對石油管道穿過貝加爾湖難度的輕蔑,他突然意識到,對方辰這個俄羅斯第三號人物的讚譽,並不僅僅只是讚譽而已,而是方辰手中實打實擁有第三號人物的權利。
當方辰的意志駕臨貝加爾湖畔的時候,沒人敢於阻撓方辰,更別說抗衡了。
說真的,此時他突然覺得自己跟方辰相比,都有種自愧不如的感覺。
且不說如果平等來論,不考慮方辰是華夏人,他在華夏的地位其實比方辰在俄羅斯還要錯一點的,最重要的是,他的權利遠遠沒有方辰在俄羅斯來的那麼大。
縱觀方辰在俄羅斯的所作所為,幾乎已經可以用隨心所欲,任性妄為來形容了,基本上方辰想做的事情,就沒有說做不成的,無論這件事情多麼的匪夷所思。
但他行嗎?
大概是不行的……
過了一小會,朱院長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心中有些自嘲,他剛才有些著相了,他跟方辰又有什麼好比的,兩人之間並沒有任何的可比性,也從來不是一條路。
他只願做個一步一個腳印拉著華夏不斷朝前進的老牛,頂多就是偶爾會橫眉冷對千夫指一下而已。
但方辰卻是這個時代所孕育出來的嬌兒,集這個時代的萬種寵愛於一身,還如那句老話,縱觀方辰的發展歷程,可以說每一步都牢牢的踩在了時代的浪尖上,獲得了前所未料的最大收益。
就如這次一樣,誰能想到方辰去一趟俄羅斯,就能碰到一次你死我活的政治碰撞,然後便戰勝對手,獲得了這麼一家幾乎前所未有的石油公司。
如果僅僅以私人能源公司來論的話,除了八十年前就被解散的標準石油公司以外,方辰的擎天石油公司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前無古人是沒法做到了,但後無來者則大概是。
畢竟,方辰這個擎天石油公司,是蘇維埃解體,是方辰在俄羅斯的數年努力耕耘,將根基牢牢紮在俄羅斯上,是方辰這次能夠幫助葉利欽戰勝對手,是方辰跟各方有著的深厚友誼等好幾個條件共同塑造出來的,這些條件缺一不可。
對了,還有俄羅斯奇葩的憑單制度,縱觀歷史,還真未出現這種把全國工業能源資產平均分給每個國民的制度。
再者,就算後幾個條件都可以達成,蘇維埃卻是唯一的,大概人類未來在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再出現這麼龐大的國家了。
然而就在朱院長心中感慨莫名的時候,方辰卻低著頭,心中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過了數息,方辰抬起頭,乾笑了兩聲引起朱院長的注意力後,就衝著朱院長搓了搓手指。
看著方辰不停左右搓動的大拇指和食指,朱院長瞥了方辰一眼,沒好氣的問道:“這是嗓子不舒服了,還是手不帶勁了。”
突然聽到朱院長跟他說中原省方言,方辰突然有種一跟頭想要栽下去的感覺。
再者,他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嗎?
看著方辰這受驚的模樣,朱院長的嘴角不由抹過了一絲笑意。
他剛才想了想,跟方辰之間該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方辰都不覺得委屈,他又為何想那麼多。
難道非要把兩人之間的關係,給變成所謂的政要外事交往才心滿意足嗎?
再者,方辰既然打心眼裡把他當做家裡長輩一般的角色,他又為什麼非要把方辰當做外人來看待?
訕訕的笑了兩聲,方辰說道:“沒什麼不舒服的,我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