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驕陽似火,在滾滾熱浪的烤熾下,翠綠的樹葉盡力收縮著自己的軀體,打著卷,空氣中更是瀰漫著一股死寂的味道,只剩下寥寥無幾的蟬鳴聲在證明這個世界並沒有滅絕,還有活物。
但在燕京,某營地。
“一二一,一二一!”的口令聲響徹天空。
一群身穿迷彩服,面容青澀的少年少女,拖著自己疲憊不堪,隨時可能中暑倒下的身軀,努力堅持著。
這精神著實令人感動。
美國的衛星顯示華夏每年八九月份就會出現數百萬的神秘士兵,遍佈全國,並且在半個月後這支部隊將神秘的消失,著實令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後來美國投入上億美元軍費進行戰略研究,最後得出結論:這支部隊正是華夏的學生在參加軍訓。
“休息二十分鐘。”
隨著教官一聲令下,眾學生頓做鳥獸四散狀,紛紛朝著操場不多的樹蔭下,陰涼地撲去,這模樣就如餓虎撲羊般,矯捷靈動並且充滿了力量感,完全沒有之前那種半死不活的感覺。
“老大,你看這辰哥兒和三哥。”
老么胡飛洲拉著李爽的胳膊,指著滿臉笑容,正殷勤的給女朋友端茶送水,放鬆小腿肌肉的方辰和陳紹軒兩人。
這段軍訓時間,方辰並沒有處理太多的公司事務,而是像一個普通的學生一般,老老實實的睡在寢室,該軍訓就軍訓,該吃飯就去食堂。
如此朝夕相處將近半個月下來,李爽等人到也不像之前那樣跟方辰陌生,方總更是早都不提了,對於方辰的稱呼,不論年齡大小,統一稱之為辰哥。
李爽看了方辰等人一眼,重重一跺腳,狠狠的說道:“我們走,不同情他們!”
同情?
這同情的起來嗎?
應該同情的不是他們才對嗎?
一臉懵逼,心中三連的胡飛洲,被李爽無情的強行拖走。
這種當中撒狗糧的表現,得到了不論男女,全體同學的唾棄。
男同學自然就不用說了,在軍訓的時候,如果能有個女朋友在旁邊,給你扇風按摩,這激動的能立馬跳河。
女同學到是好一點,其中也不乏一些面目姣好者,有陌生的男同學主動遞水獻殷勤,但出於女生的矜持,以及婦女能頂半邊天的偉大信念,只能紛紛婉拒這些男同學的一片好心。
哪能讓蘇妍和王詩琪這樣,理所應當,大大方方的享受著男朋友的服務。
“辰哥,你說咱們學校這是不是有病啊,至於這麼把我們往死裡面整嗎,前天晚上二十公里拉練完,我腳上長了好幾個水泡,可把七七心疼壞了。”陳紹軒不滿的發著牢騷。
王詩琪臉蛋一紅,然後沒好氣的瞪了陳紹軒一眼,外厲內荏的說道:“誰心疼你了,人家蘇妍走二十公里都沒喊一句,就你整天磨磨唧唧的話多。”
“你敢說,你前天給我挑水泡的時候,沒掉金豆豆?”陳紹軒氣焰高漲說道。
“七月,我撕了你的嘴。”
王詩琪氣急敗壞的撂下一句話,便狠狠的朝著陳紹軒撲去。
見狀,方辰和蘇妍不由相視一眼,然後樂不可支的笑了起來。
這倆活寶,明明整天愛對方愛的要死,卻天天相愛相殺,有時候他真以為他倆有什麼仇,什麼怨。
尤其是打鬧起來,方辰真怕出點什麼人命官司。
當然了,他主要怕的是,王詩琪失手把陳紹軒弄死。
不過說真的,水木的軍訓簡直就是華夏諸多高校軍訓中的一股泥石流。
一般學校的軍訓,都是在校內以班級為組織,訓練一下前後左右轉,踢踢正步就得了。
而到了水木可好,所有學生都被拉到了附近的某處軍營,和戰士們同吃同住,並且還會被列成一個團,下轄兩個營,每個營有六個連,根據人數的多少,每個連再分成兩到五個排不得等,有團長、營長、連長,政委、教導員、指導員幾乎完全準軍事化管理。
軍訓的內容包括基本的佇列動作,整理內務,定向越野,實彈射擊,每個營還要有一個表演科目,比如軍體拳,旗語操等等,基本上這十來天,都是摸爬滾打過來。
然而最可恨,最變態的,就是水木大學歷年的保留節目,從半夜十二點開始的,二十公里徒步行軍活動。
真是瘋了。
方辰等人已經可以自豪的說,他們不但見過四點鐘的燕京,還見過三點鐘、兩點鐘、一點鐘的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