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不由楞了一下,脫口而出道:“您怎麼知道。”
方永年輕笑了一聲,“你平常也忙,沒什麼空給我打電話,這一打電話,肯定就是有事,而你在俄羅斯能有什麼事情找我?我想了想,也只能是因為方愛軍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了。”
“畢竟你現在走的這麼遠,走的這麼高,爺爺那點經驗,已經不足以指導你了。”方永年緩緩的說道。
一瞬間,方辰感覺自己的眼眶溼了,這世間最為痛苦的兩件事,就是英雄遲暮,美人白髮。
真的,他從未聽過老爺子說過這麼低沉落寞的話,在他的心中,老爺子一直都是戰無不勝的,什麼事情都難不倒老爺子,老爺子就如同一棵大樹,一座高山擋在他身前,為他遮風擋雨。
“看您這話說的,我要是真自己什麼事情都能辦成,不需要您幫忙指點,那我也不用給您打這個電話了。”方辰認真的說道。
“行了,不說這個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能有現在的成就,比我強,我打心眼裡是高興的,民族和國家的進步也正應該是這樣,如果都像你爸跟你叔這兩個不成器的東西一樣,一代不如一代,那國家和社會早完蛋了!”方永年灑脫的說道。
聞言,方辰訕訕的乾笑了兩聲,也不敢搭話。
雖然那是他親爹和親叔,但老爺子吐槽親兒子,他能怎麼辦?他敢說什麼?
另外,講真的,方愛軍就不說了,以方愛國同志現在的成就,應該不能算是不成器了吧?
“你說說你二叔又幹什麼混蛋事了。”方永年又說道。
大概把方愛軍的事情給老爺子說了說,老爺子並沒有奇怪,說完這事交給他辦之後,便瀟灑的掛了電話。
打完電話,方辰扭過頭,只見馬昀一臉驚異的看著他,跟看見鬼一樣。
此時,馬昀的心中不說掀起了驚濤駭浪,但也真是久久不能平息。
他真沒想到方總竟然還有這樣的操作,這跟中學老師,打電話告家長有什麼區別。
不過說真的,方辰還是他熟悉的那個方總,他剛才還以為方辰已經放棄了,不管方愛軍了。
就馬昀這表情,方辰一眼就看出馬昀心裡在想的什麼,冷哼了一聲,“你許你們動不動把問題上交,就不許我把問題上交啊,你等會去把電話交給我二叔。”
說完這話,方辰把手中的大哥大塞到馬昀的手中,然後便朝虎頭奔走去。
“您這是要去哪?”見狀,馬昀趕緊問道。
“回莫斯科大酒店。”方辰頭也不回的說道。
聞言,馬昀一愣,高聲喊道:“您不在這吃飯了?”
聽了這話,方辰扭頭過來,白了馬昀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吃屁飯,氣都給我氣飽。”
看著一騎絕塵的虎頭奔,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大哥大,馬昀著實欲哭無淚,這都什麼破事啊,怎麼又落到他手裡了。
早知道這樣的話,他腦子抽了,才會去提什麼方愛軍。
就衝方總對方愛軍的態度,即便方愛軍告狀的話,方總也不會搭理方愛軍的。
想到這,馬昀輕輕的抽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然而就在此時,新阿斯太市場附近的一個兩室一廳的出租屋裡,周翠芳在屋裡面橫衝直撞的走來走去,而方愛軍則坐在沙發上,抽著悶煙。
而地上,果盤,茶杯,盤子,碗碎了一地,顯然兩人之前已經大吵了一架。
雖說只是短短四五個月,周翠芳和方愛軍兩人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周翠芳的身上穿著一套連莫斯科人也捨不得買的,香奈兒連衣裙,脖頸上手指粗細的大珍珠項鍊,以及手指上那顆碩大的紅寶石戒指更是閃閃發光。
做了這幾個月倒爺之後,兩人著實是掙到錢了,僅僅從胡赤民手中坑到的本金,就有小五萬塊錢,而且見到倒爺真能掙到大錢之後,他倆也勤快的起來,再加上也的確是做倒爺的料子,倒騰了幾次之後,就不說這這段時間的吃喝花銷,僅僅在他倆手中的現金就有十五萬之多。
也自然就捨得花錢了,看上什麼就買什麼,而莫斯科離歐洲發達國家的距離比華夏近的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還沒什麼假貨,周翠芳除了這身東西以外,還有兩三套。
但周翠芳這身再打扮的閃閃發光,究竟也比不過方愛軍,只見方愛軍的門牙上赫然是一塊熠熠生輝的大金牙,這是他上次打架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