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謝昭儀詢問此事如何處理時,便冠冕堂皇地回了一句,“事關重大,自然要上達天聽,請陛下聖裁。”
皇后都這麼說了,正在乾元宮批閱奏疏的陛下就被請到了椒房殿,摻和進這出宮斗大戲。
一目十行掃完內容之後,易揚放下箋紙,淡淡道:“確實是婉婕妤的筆跡。”
蘇錦的父親是個教書先生,所以她雖然出身貧寒,卻著實讀過不少書,不像沉香大字都不識一個。
“所以,這信中說的都是真的了?”謝昭儀故作驚訝,“真的是貴妃娘娘一直在暗中脅迫婉婕妤,不僅想利用她去跟皇后娘娘爭寵,還逼讓她用腹中的孩子嫁禍中宮?”
那封絕筆信中,蘇錦用悲慼絕望語氣地講述了自己的處境。父母被霍氏的人控制,霍貴妃以此要挾,逼她以情藥引誘陛下,只因皇后勢盛,已經對她構成了威脅。在此計失敗之後,霍貴妃又命令她以腹中的孩子為籌碼,誣陷皇后對龍裔意圖不軌。
“臣妾想起來了,那日婉婕妤確實是在與皇后娘娘糾纏的時候早產。”薛婕妤倒抽一口涼氣,“如果那時候婉婕妤一不做二不休,在腹痛的時候來拉扯娘娘,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為是娘娘害她早產、乃至身故的……”
44、真相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都愣在了那裡;愕然地看著中央的貴妃娘娘;有點跟不上她的節奏。唯有上座的君王在短暫的驚訝之後,立刻恢復了鎮定。
“哦?這又是為何?”他淡淡問道。
霍子嬈神情平靜,“自然是因為這些事情不是臣妾所為,而是謝昭儀的手筆。”
“貴妃娘娘休要血口噴人!”薛婕妤護主心切,聞言立刻反駁搶道。
“血口噴人的是本宮;還是薛婕妤和你的好姐姐?”霍子嬈冷冷道;“你們真當自己的事情做得天衣無縫,沒人能發覺麼!”
商霖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開口,“霍貴妃說了這麼多;本宮卻還糊塗著。你有什麼話就攤開來講,無需藏著掖著。”
“諾。”霍子嬈朝商霖欠了欠身;一臉恭順,“其實臣妾要說的很簡單,只要您和陛下見了一個人,自然真相大白。”
商霖想了想,覺得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便順著回道:“那便傳吧。”
皇后的命令傳下去之後,一個小宮娥被宦官帶到了殿內,顫顫巍巍地朝帝后和三位妃嬪行了禮。
“這是?”商霖問道。
“這是杏園侍弄花草的宮娥萍兒,從前與婉婕妤和沉香也是相識的。”霍子嬈道。
商霖注意到,就在霍子嬈交代完這宮娥的身份之後,謝昭儀身子微微顫了一下,神情也變得有點緊張。
霍子嬈接著道:“就在昨天晚上,她悄悄來了臣妾的寢宮,告訴了臣妾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她說到這裡忽然住了口,轉頭看著萍兒,淡淡道:“昨夜你是怎麼對本宮說的,此刻便怎麼對陛下和皇后說吧。”
“諾……”萍兒磕了個頭,顫聲道,“陛下、娘娘容稟,奴婢本是杏園的宮女,入宮之後便一直在杏園當差,至今已有四年。婉婕妤娘娘和沉香姑娘還在杏園時,奴婢曾與她們說過幾次話,雖算不上多麼熟悉,但心中一直記掛著她們。婉婕妤得蒙聖寵、成了娘娘,奴婢真心為她高興,可誰知好景不長,這麼快她竟又沒了……奴婢很難過,所以那晚婉婕妤的生辰,奴婢去了杏園中,想在那株她鍾愛的杏樹下給她燒點紙錢,卻看到沉香也在那裡……”
“婉婕妤的生辰?”商霖一愣。她並不知道蘇錦的生日是什麼時候,所以這會兒聽到有點驚訝。
她本來就奇怪沉香的屍首為何會在杏園被發現,如今看來,她的目的應該和萍兒一樣,都是去那裡祭拜蘇錦的。
“不僅沉香,奴婢還看到一個人,是個身材高大的宦官。他……”萍兒捂住嘴,眼淚從眼眶中滑落,神情驚懼萬分。
商霖等了一會兒,卻發現她只是哭不說話,於是有點不耐煩地追問,“他怎麼了?”
萍兒被她一嚇,飛快地答道:“……他捂住了沉香的嘴,正把她往林子外拖!”一邊說一邊哭泣,“沉香一直在掙扎,可是根本敵不過那宦官的力氣,到最後更是直接暈了過去……”
商霖的眉頭一跳,右手不自覺攥緊。萍兒口述的內容畫面感太強,她幾乎能想象到那個場景,悽慘無助的女子被面目模糊的男人掌控在手中,彷彿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她覺得頭有點痛。
易揚察覺到她的不對,不動聲色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