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打算不在計較被他抓來的事。
“隱帆。”看著尉遲尊的臉。“走了。”
既然她已經來到這兒了,他自然不會就這麼放她走。這次北行,一來是視察北疆軍防,二來是接她們母子回國,在外飄流了這麼久,如今大局也算暫時穩定。自然不能讓她們母子就這麼飄在異邦。
幾個內衛高手將她們三人圍在中間。小傢伙緊緊抱著孃親的脖子,這是他人生第一次感覺對不起孃親,是他害孃親和隱帆姑姑被這幾個壞人圍住的。如果下次再看到這些人,他絕對會讓師傅把他們都打趴下。
尉遲尊來到金云溪面前,雙母炯炯有神望著她,“我不會每次都由著你的性子。”
他變了,變得更加霸氣,連她記憶裡依稀記得的溫柔都沒了,這個男人已經完全被權利和雄圖吞噬掉了,這讓她突然記起了當年皇嫂摸著皇兄的臉說過的話,“你越來越像君王了,已經不能再是我地夫君 了。”皇嫂那時的表情很溫和,臉上除了笑沒有一絲痛苦,或許這就是為什麼皇兄此後再也沒在昭陽宮夜宿的原因,那句話裡的拒絕之情何其斷然,何其隱晦!如今,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她愛過,也愛過她的男人,他突然明白了皇嫂當時為什麼會笑得那麼真切,笑是此時唯一一種能表達心情的方式,因為眼睛裡已經再沒有眼淚了。
“聽說莊妃去世了,什麼時候?”下巴放在兒子地小肩膀上,此 刻,這世上只有這麼一隻小肩膀是完全沒有目的給她靠得。
“……”他不大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提到莊妃。
“我該謝謝她地。”
“明天一早就起程到祁羊去。”繞過這個話題,他不想對一個已經過世的人多加評論。
“聽說……皇后張氏還有一個月就要臨盆了,皇上是該早些回 去。”說這話時,她突然覺得對不起兒子,同為他的孩子,他卻見不得光,“如果誕下男丁,您也不愁後宮的嫡位之爭了。”據說他寵愛張氏皇后比當年寵愛她更甚,不知為何,一想起這事總會覺得心裡空蕩蕩 的。
“……這些事,你……不用想它。”他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皇上打算把我們安排到哪個州郡?”磨蹭著兒子地手背,軟乎乎地,很舒服。
“我知道這很委屈你,不過……”早就想好的說詞,不知道為什 麼,見了她後卻說不出口了。
“放了我吧,我原本就不是您那隻籠子裡的雀鳥。”
深呼一口氣,“兒子呢?難道你要讓他跟著你姓金?他是我尉遲家地血脈!再說……”他並不想說這些話,可嘴卻不聽大腦使喚。
“北南,來,你不是想知道父親是誰嗎?”用下巴示意尉遲尊, “他就是父親。”
“守鷹,帶三王子進去!”他真得不想再去解釋什麼了,如果她想聽,回去後他會講給她聽得。
隱帆早已被扣下,小傢伙也被守鷹接了過去,門外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四處都是蛙叫聲,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在身邊縈繞,門前的燈籠只照出朦朧的黃光……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逃開你嗎?”迎面望著他的雙眸,“除了兒子外,我……還害怕一件事,我怕我有一天會恨你。”
尉遲尊轉開眼,望了望天上的星子,良久沒說話,恨他?恨他總比見不到她好吧?一伸手,抱起她,如果帶她回去可能會讓兩人的後半生活在痛苦中的話,那麼他願意承受這種痛苦。
四十七 封后 二
在內衛的護持下,尉遲尊一行人安穩地出了凡州城,不是金云溪不想反抗,也不是她沒能力,至少在凡州這塊屬於她的一畝三分地裡想對付她,還沒那麼容易,她敢這麼放心的跟他走,自然有她的理由,就像華黎所說得,她也變了,人啊,隨著時間的遷移,都在不斷地改變,再堅強的人也會被時間所削割,有的成了英雄,有的成了狗熊,有的很積極,有的很無奈。
尉遲尊即便知道她這麼順從地跟自己走,肯定有什麼不為所知的原因,但他更肯定自己的判斷。在他的潛意識裡其實是有些低估金云溪 的,因為他現在正是豪情迸發的時刻,與金國的樂窯之爭儘管獲利很 少,但至少也算是個小小的成功,與金宏相比,他肯定金云溪比不上她的哥哥,至少在大事上他敢如此下定論,因此,他能保證在進了大魏之後,他可以掌控一切。只要她能平平安安地待在他的身邊。
時隔三年多。金云溪第一次踏進魏國的土地,祁羊城外依然是茅草叢生,只是城門外沒了衣杉襤褸的流民,沒了成堆地枯骨,有地是絡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