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進來吧。”倚在榻子上,收拾好身上衣服的褶皺 處,女人當權首先要做得就是正己,無論言辭還是衣著,否則威嚴不 足,怎麼能駕御這些從內心裡就不想尊重你的人?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的指揮能讓他們臣服,你的邏輯和沉著起碼要超越他們兩倍不止,否則一個突發事件就能讓整個大局變成一盤散沙,在他們臨行前,金云溪送了她一個字:靜!可見她也猜出這次北越之行不會太順利。
幾個副將都是之前費肖的屬下,自他死後,他們曾經還有意要斬殺她們,無奈當時情勢危機。而他們雖是帶兵副將。卻連一次仗也沒打 過,論經驗,他們不敵尉遲華黎這個女土匪,論智謀又敵不過金云溪和鍾離蓮,總之,最後的最後,他們順理成章地成了這幾個女人手下的將軍,雖然有點憋屈,然而保下凡州之後,他們還是有點佩服這幾個女人地。當然。後來他們地家人也被接去了凡州,到是少了後顧之憂,不管到底是在效忠哪個越國,反正都一樣嘛,更何況如今凡州的民生還算可以,即使他們目前還不瞭解這幾個女人哪兒弄來這麼多錢養活著這十數萬的百姓。但聽她們的,似乎還有點好處。
“怎麼樣?朝堂上現在是什麼情勢?”鍾離蓮捧著小手爐。快入冬了,天氣越來越涼,本來身子就不怎麼結實,如今又流了不少血,手腳冷得出奇。
“聽幾個以前的同僚說。賢王與皇上的爭執越來越激烈。之前賢王私自下旨,令凡州守軍退出城外,這事皇上一直不同意。如今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據說內宮有信傳出來,皇上想罷免賢王,但又苦於朝廷大半的官員依附於他而不敢亂動。”副將甲本想起身,習慣了軍旅中的報備方式,鍾離蓮卻示意他坐下,她不想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個嚴肅的人,有華黎嚴肅軍紀就行了,何況金云溪也多半威嚴四立,既然如此,作為互補,她自然要溫和些,這樣才能讓這些人不至於太過抗拒她們。
“那……賢王那邊是什麼意思?”
副將乙拱手,“據說,賢王那邊早就準備好了對策,似乎正等著皇上發難,屬下無能,沒能探出這個對策為何!”
“這樣就行了。我想——問你們一件事。”
幾個副將均抬頭看她。
“如果——越國亡了,你們會同意歸順魏國嗎?”
“鍾離夫人,您這話我們不明白,難道您的意思是盼著越國滅亡 嗎?我們來大都不就是為了幫助朝廷清除賊子,重正大越朝綱地嗎?”副將丙噌得站起身。
“你想幹什麼?想打架啊?姑奶奶我現在就陪你出去練練!”尉遲華黎攢了一把袖子就想撲過去,還好中途被鍾離蓮叫住。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就把話說明白了,我們來大都確實是為了助皇上重正朝綱!但重正之後又能如何?皇上他會跟魏國要回凡州 嗎?不是我笑話他,以他現在的實力自保都成問題,何況還要坐牢皇 位!賢王?哼!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皇親貴戚,整天只知道招一幫文人吟詩作賦,惹急了就隨便下幾道偽命、賣一兩個城池出去,藉以緩和其覆滅的時日,最多就是聽聽他手下那幫雞鳴狗盜之士的建議,憑這些,越國還想復強?做夢!”聲調極緩和。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是想滅我大越?”
……
幾個人的怒火迅速高漲,雖說凡州反叛也有他們地份,但那畢竟還是以從大越為前提的。
“我只是按照朝廷眼前這個局面推測而已。不信?你們接著往下看好了,魏國地使節已經入了大都,恐怕此刻正在遊說大臣們同意朝廷割地還款。”激怒這幾個人,把他們挑出去攪和,趁機打亂魏國的意圖,這樣她才能漁翁得利。越國朝廷鬧得越兇越好,她不怕亂,
亂,只要一亂,她就能亂中取勝!“我剛剛的話千萬 去。”就等著你們說出去!
“鍾離夫人,您先休息,我們退下了。”幾個副將拱手出去,他們畢竟是越廷的人,心向越國朝廷也是正常,起碼不是那種見風使舵的小人,金云溪獨獨留了這麼幾個存著異心地副將,可見不是沒有道理地,這幾個人雖然脾氣暴躁了些,卻還有些潛質,如果細心調教,相信他日定能堪當大用,以後的事情會越來越多,光靠她們幾個是操持不完的,看來這次她不光要離間越廷,還要把這幾個人給調教好,金云溪真是看得起她,把這麼一件大事全權交給了她處理,看來是有得辛苦了。
“你是想讓他們把剛剛地話說出去吧?”尉遲華黎疑惑地問了這麼一句。
“華黎!你終於用腦子想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