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爽的嗓音,帶著三分如沐春風的溫和,一道人影出現在三人面前,那張熟悉的臉旁,那斯文有禮的態度,不是拓跋元又是何人?
“我們應該對三王子甘拜下風才是,利用四王子的計劃除掉二王子,隨後又把四王子的計謀給揭破,一石二鳥之計用的真是熟練,想必那個侍衛的死也和你脫不了關係?”
雖然是疑問句,然而沒有半分疑惑的口氣,流露出的是斬釘截鐵。
“陸公子,你太聰明瞭,你是何時看出我的破綻的?何時發現我沒有死的?”
拓跋元笑意盈盈,謙和溫潤,任誰看了都會認為他是個無害的翩翩佳公子,又怎麼會把他和陰謀詭計聯絡起來?又怎麼會把陰險殘忍的帽子帶到他頭上?
“是那具屍體!”君遙斜睨他一眼,道:“我在檢驗那具屍體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只是當時並沒有仔細去思考,後來事情一件件的發生,彷彿有雙看不見的黑手在幕後操縱著,我開始產生懷疑,直到剛才……我想到了屍體上不對勁的地方,那便是破綻,臉是一模一樣不錯,但面板不對,太過光滑細膩,北狄多風沙,哪怕你的面板再如何白皙,總會留下粗糙的痕跡,屍體上的手有常年撫琴留下的老繭,的確吻合你擅長撫琴的特點,唯獨手掌靠近手指根部的地方沒有老繭,北狄人喜好騎射,儘管你母親是漢人,但身為北狄王子,絕不可能不學習騎射,所以你算計了很多,卻還是百密一疏!”
拓跋亮大笑出聲,他看著君遙的目光灼熱無比,閃爍著難以言喻的光芒:“陸公子,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要聰慧,僅僅是這樣兩點,就被你發現我沒有死,我不想與你為敵,你是否願意與我回北狄?我必然不會虧待你!”
“我想問你,葉辰的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葉辰死的那段時間不正是侍衛被殺的時間?現在她徹底明白了,葉辰的命案是為了撥開所有人對於竹園那裡的注意力,把視線全部放在葉辰一案上,才能方便他除掉侍衛,並且將四王子拖下水!
小三和張管家口中所說的那個蒙面人,那個教他們殺掉葉辰的人,想必就是眼前的這位北狄三王子了!
“我指使的?此話何意?”拓跋元哂然一笑,負手而立:“那兩人恨不得殺了葉辰,對他的恨意極其深,他們心中有怨念,我不過是稍微推了一把,如何算得上是我指使的?”
“我本來以為拓跋亮心機深重,難以對付,想不到三王子你的心計絲毫不遜色於他,甚至有隱隱超越的趨勢啊!”
嘲諷的話語消散在夜風中,琥珀的光芒閃爍著,水色的薄唇微抿著,司墨昭似笑非笑的神色中夾雜著幾分暗諷。
“司世子謬讚了!”拓跋元頷首,笑的越發溫雅:“這次若不是四王子定下的計劃,我還找不到機會把二王子一網打盡,當然比起謀劃,我還是略微遜色於二王子的,可惜他的弟弟要害他,那就怨不得其他人了!”
“王位有這樣的重要?你連手足之情都不要了?權勢的滋味當真這般美妙?”
沉默著的君遙突兀的冒出一句,司墨昭轉頭看著那個少女,她語調雖是平淡,可說到權勢二字時眼眸中是一逝而過的厭惡,她……這樣的表情……是討厭權勢的意思嗎?
“權勢的滋味是否美妙我不清楚,但是王位對我很重要!至於手足之情?呵呵,這種東西我和他們之間會有嗎?如果你像我一般,母親是出身卑賤的漢人奴婢,只是因著美貌的關係,得到了北狄王的寵幸,有了孩子,即使做了妃子依然是眾人踐踏的物件,她的孩子因此從小就被輕視,被欺辱,受到自己兄弟的捱打是家常便飯,而兄弟的高貴身份使他不得不忍耐,不然會連累自己的母親,你覺得我會有手足情?我有了王位,才能保護自己的母親,才能不受他人的欺辱!我要把別人欠我的全部要回來!因此,北狄王的位子我志在必得!”
拓跋元慢慢地說著,每說一句話,臉龐便扭曲一分,哪還有原來的儒雅貴公子的風範?他的雙目通紅,充斥著血絲,胸口的劇烈起伏訴說著他的憤恨,他的怨氣,無法散去。
白楚歌看了看一邊的司墨昭,嘴角扯出淺淺的弧度,他的經歷和墨昭何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墨昭的身份是世子,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不過兩個人全部對自己的兄弟心狠手辣。
“你走吧,念在我們相識一場,如今二王子身敗名裂,四王子已死,就算我們把你的罪狀公佈天下,恐怕你也有辦法壓下去,不管怎樣,北狄王的王位沒有人能阻止你。”
“那你可願意隨我去北狄?你的才華,你的睿智,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