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是同窗,還有那個人,那個儒雅秀氣的清俊少年郎,臉上永遠是和藹的淺笑,溫潤如玉。
可是,他的手緊緊握起,當年什麼都毀了,滔天的大火照亮了半邊天空,在他們來到皇宮,燒塌的宮殿伴著那人的死亡灰飛煙滅,留給他們的就是殘磚斷瓦,他毅然選擇了在那人死掉的宮殿上重新造起建築,那裡如今是他的寢宮。
諸葛羽墨,你真的寧願死去?也不願意與我在一起?恐怕北辰擎他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吧?我恨,恨那個為你生下孩子的女人,我殺了她,面對你的血脈我同樣沒有手下留情,可惜她被第一天曉救走了,大概是上天不想你的血脈斷絕,我最終決定放過他們,不再搜尋。
“父皇,父皇?”墨北影說完自己的見聞,立於一旁等待自己父親的教導,豈料等了半天也沒人說話,他不禁看向父皇,卻見父皇目光怔愣,眺望遠處的景色,好似出了神。
“嗯?北影?何事?”墨彥流這才回過神來,對上自己兒子的疑惑,他斂下眸,很快恢復了原先的平靜無波,開口詢問。
墨北影不知道自己父皇會突然失態,他按捺下心中的不解,恭敬道:“兒臣在演武學院的所見所聞全都告知父皇了。”
只是,父皇他失了神,能把他的話放入耳中?
“那倒不錯,你先下去,朕想靜靜。”
墨彥流揮了揮手,墨北影立刻退了下去,他躺在軟榻上,整個人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略顯老態,他自嘲的環視四周,他沒有一根白髮,似乎還年輕著,但是那顆心,早就千瘡百孔了,他捫心自問,如果再次重來,他會做出當年的決定麼?
答案是肯定的,他是那麼渴望著那個人,從小相伴長大,慢慢衍生出了那樣的感情,他們的身份註定兩人的不可能,因此他瘋了,北辰擎也瘋了,他們兩個瘋子毀掉了最珍視的過往,最不捨的過往,連同那個人。
“墨彥流,十數年不見,你倒一如從前吶!”
沉沉的男聲在殿中響起,帶著三分嘲諷,三分不屑,四分黯然。
“北辰擎,你既是來了,何須藏頭藏尾?朕從不知道你是個如此膽小的人?”
墨彥流眼底泛起冷光,一閃而逝的煞氣,徑自望向了左邊的角落。
腳步聲緩緩傳入耳中,黑衣的北辰擎走了出來,他的衣袖口,衣襟處繡著銀線龍紋,一身的華貴。
“呵呵,墨彥流,想不到我們還會再見面!”
北辰擎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低低的笑了笑,平分天下後他們在訂立盟約之後,再也不曾見面,因為每次見面,他們必然會鬥得不死不休!
倏地,他雷霆般的攻向墨彥流,手握成抓,直接扼上他的咽喉,然而攻勢被攔下了,墨彥流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摺扇,輕而易舉的擋住了北辰擎,令他再也進不得半分。
北辰擎另一隻手也襲向前方,目標是他的臉,墨彥流握掌化拳,兩隻拳頭相互擊打在一起,發出砰的聲響,隨後迅速分開。
墨彥流從軟榻上飛身而起,退到幾里外,手中摺扇已經變為了一把匕首,匕首尖端閃爍著寒光,映照在北辰擎眼中。
“你是鐵了心要殺我?”他輕輕一笑,平日裡的帝王威嚴消失不見,玩笑般的語氣透著漫不經心。
“當初要不是你的慫恿,我如何會決定反叛?你想利用我得到諸葛羽墨,哪知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他和太子宮付之一炬!我們曾說過要輔助他做明君,改變炎帝朝的官場弊政,卻還是食言了,親手葬送了我們的關係。”
他並沒有如北辰擎所願的那般勃然大怒,或者是殺機四射,反而是冷冷笑了起來,悠然自得的在另一處坐下,玩轉著手裡的匕首,厲聲道。
“若是羽墨答應我們,也許會是另一番境況,終究到底是他沒有做出最好的選擇。”
北辰擎找了一處隨意坐下,挑眉說道。
“呵呵,是嗎?明明是你太過自私,害死他的人你也有一份,當然還有我。”
墨彥流笑著笑著,變成了難以言喻的苦澀,他依稀記得當初的他們一同長大,一同求學,一同約定,最後卻是走到了這樣一步。
“你內疚了這麼久?那當年為何要殺他的孩子?將那孩子養起來,睹物思人倒也不錯。”
“我不能容忍,容忍那個女人可以生下他的孩子,哪怕那個孩子身上流著他的血!更何況,那個孩子被第一天曉救走了,並沒有死。”
這個訊息他不曾公佈,世人只當那次反叛中,諸葛皇室一脈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