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安排的是兩個人一間,恰巧輪到君遙卻是和另外一名玄女宮的男弟子住在一起,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初初見到她,就惡狠狠的瞪著她,好似她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
君遙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在對方的憤恨的視線中摸了摸鼻子,不由得納悶,他們之間有仇嗎?
男弟子見到他們是一間,又是瞪了她幾眼,然後用力的摔門而入,弄得她愈發的莫名其妙。
“撲哧”的笑聲傳來,君遙頃刻間黑了臉,她抬頭迎上了司徒耀三人面孔扭曲的模樣,三人要笑不笑的,相比起他們,林雲和小劍的表情要正常多了。
“哎,我說你是不是傷了人家純情小男生的幼小心靈,甚至對他始亂終棄了,所以人家才那麼對你?”
歐陽明略帶調侃的問道。
“你胡說什麼?”君遙啐了他一口,道:“要麼他把我當成情敵了。”
“誒?怎麼說?”司徒耀見有八卦可聽,趕緊湊過來。
“剛才那群女弟子裡有幾個年輕的少女全部盯著我看,這個少年眼睛一直在其中一人身上,看到她們盡數瞧著我,還不氣得夠嗆?這下,不就擺臉給我看?”
“嘖嘖,老大,你走到哪裡都會禍害人?以前是北朝太子和鼎北侯世子,演武學院是白家大小姐,到了這裡居然換成玄女宮女弟子了?咱們怎麼就沒有這樣的運氣?”
陶醉似是有些不滿的說著。
“行啊,你用上逛青樓楚館的那套甜言蜜語,保證她們不到一天全部拜倒在你的衣衫下。”
君遙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暗諷,聽得陶醉訕訕不已,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裡是玄女宮,是神聖之地,你們竟敢在此汙言穢語?”
那少年顯然是聽到了他們的話語,氣哼哼的衝了出來,活像他們殺了他全家一樣。
“玄女宮最是聖潔,絕容不得外人胡亂說話!”
“聖潔?”君遙彷彿聞聽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忍不住笑了出來,在他欲要殺人的目光裡止住笑,冷嗤一聲:“你當真以為玄女宮侍奉九天玄女,人人白衣,人人仙風道骨,就是聖潔無比,舉世無雙?”
她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瞅著少年,眼底深不見底的冥黑,直直把他看的毛骨悚然,背後升起陣陣涼意,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清凌凌的眼神,世間一切汙穢不曾沾染過的清冽,饒是他忍不住失神半刻,恐怕連聖女大人也沒有這般的眼神。
“但是光明之後的陰暗,神聖下的藏汙納垢,你又是否看到了?世人傳聞玄女宮乃是無上聖潔之地,難道沒有人想過玄女宮存在數百年,依憑的是什麼?僅僅是神聖的美名?”
君遙悠悠嘆息,這個少年是典型的天真,他被玄女宮外表的那些東西所矇騙了,一如既往的認為自己所在的地方乾淨純潔,實則是他的心思太過單純罷了。
“你,你胡說!”少年怔了怔,隨後惱怒的低吼道。
“是與不是,你自己看了便知曉,我說的你不一定要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才是真的!”
君遙轉身,和司徒耀一行人邁步走出客房,打算四處瞧瞧,獨留下一臉惘然的少年。
玄女宮,清韻殿。
“兒臣拜見父皇!”墨北影一襲太子服飾,恭敬的向坐在上首的男子行了個禮。
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盞,抬眸注視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兒子,他和墨北影長得很是相像,唯獨不同的是面上多了滄桑之色,神色蒼涼,那是一種閱盡人事後的沉澱。
他依然看起來非常年輕,不同於北辰擎的威嚴豪邁,他更像是風流瀟灑的翩翩貴公子,簡簡單單的月白色錦袍,襯得他風朗氣清,難以想象他已經年近半百。
“北影,起來罷!你在演武學院感覺如何?”
軒轅世家的演武學院在兩國之間也是赫赫有名的,他當初送墨北影去那裡,不僅僅是為了能讓他和花惜若相處,更是希望他能學到演武學院的一切。
花家的勢力尚算大,若是北影能娶了花家的嫡女為妃,倒也不錯,本來他在花家的支援下得到了半壁江山,和北辰擎共同管理天下,可他清楚,無論是他還是北辰擎,絕不滿足於治理半壁江山,他們一直在找機會,找吞噬對方的機會。
如今他們年近半百,便是兩個年輕人相拼的時候,這次又會鹿死誰手?
他的眸光中夾雜著隱忍深沉,儘管眼眸是在墨北影身上,但思緒早就飛到遠處,曾記得,年少輕狂時在演武學院的情景依舊是歷歷在目,北辰擎和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