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啊!你說朕這次要是挺不過這一關,可怎麼辦?”
“不會的,都說好人命才不長,你老這輩子跟好人的邊兒都不沾,你……”
“啪!”一隻臭鞋子飛逝而來,老七落荒而逃!
“老七啊!今年的賦稅怎麼樣?”
“這個……兒臣在兵部,這不歸我管啊?”
“嗯,老七啊!那今年的兵庫,兵餉可盤點清楚,有無虧空現象啊!”
“嗯,這個是歸兵部尚書的職責!”
“老七啊!……”
“這個屬於XX的統轄範圍!”
“那你究竟知道什麼啊?”皇帝面目猙獰的問道。
老七赧色的戳著手指,很老實的回答道:“嗯!凡是你老想問的,估計兒臣都答不上來!”
“呼!”無數枕頭,靠背漫天飛舞!老七滿面飛絮,倉皇抱頭逃竄!
為了能讓自己多活些日子,也為了避免還沒有病死,先被氣死的“不良結局”出現,皇帝很英明的決定,讓朱悟代替老七來伺疾。至於老七這個“孝子”,你該幹嘛,幹嘛去!只要不出現在我眼前就好!
老七鬱悶了,為毛自己一去探望皇帝老爹,就跟上戰場,不是捱罵,就是挨鞋底親吻,而朱悟一去,皇帝就拉著談半天,還留膳?
不公平!不公平啊!
不過看在朱悟是自己兒子的份上,老七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不往心裡去了!
黑夜深沉。
慢慢的,一個兩個的人語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
那聲音,開始只有一個兩個,漸漸的越來越多,漸漸的,那聲音轉為嘈雜。
腳步聲響,一人掀開簾子,走進了皇帝的寢宮。
“是誰?”迷糊中的皇帝聞聲而起,剛好看見一身明黃色蟒袍的裕王走入房內,皇帝不悅的蹙起眉頭道:“朕沒有召喚你,你來這幹什麼?”
裕王臉色在燭光的照映下,投下一抹陰影,微微挑起的眉眼間,透著一股狠戾。他放肆地看了皇帝一眼,冷笑道:“等父皇召喚?哈哈!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殊榮呢?”
“你說什麼?”皇帝從榻上坐起身來,他雙眼眯了起來,聲音清冷道:“這是你對朕說話的態度嗎?”
“態度?”裕王放聲狂笑起來。“我以前對父皇你的態度夠尊敬了吧!你說一,我豈敢說二,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出,可是結果怎麼樣?先是太子穩穩的壓住我一頭,好不容易扳倒了太子一黨,可是我又得到了什麼?”
裕王的眼光越來越冷,他繼續道:“現在就連老七這個草包,朱悟那個毛頭小子也能得到你的親睞,可是卻對我視而不見,論才幹,論功績,我那點比他們差了,你為何寧可選擇老七那個草包,也不肯將皇位傳給我?”
“放肆!”皇帝一聲怒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憑你剛才的忤逆之言,朕就可以將你拿下治罪!”
“來人!”
“來人啊!”
皇帝一連呼喚幾聲,卻並沒有侍衛聽從吩咐走進房裡。
裕王雙眼中隱含譏誚,他漫不在意地晃了晃手中的一道燭火,譏笑道:“父皇,你不用叫了我,侍衛們都讓我調開了,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出來護駕的!”
“你想造反嗎?”皇帝冷冷地問道。
裕王卻是不懼,哧哧的笑出聲來道:“造反又如何?父皇你還不知道吧!兒臣手裡一直握著一張王牌呢。那就是如今御林軍的統領其實是我的人,我已經讓他封了宮門,別說是人了,就算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你的人?怎麼可能?那些人的底細朕都讓吏部仔細盤查後,方才啟用……”皇帝有些愕然。
“哦?”裕王臉上的得意神色卻是更濃了,他笑道:“這件事兒,你就要問我的好弟弟十三了,要不是他在官員的履歷檔案裡做手腳,我又怎麼可能將如此重要的位置安插進我的人呢?”
“十三?他也反了!”皇帝臉色終於一白,訥訥半晌,才道。
“哼!他較之我來,對你這個父皇更加沒有好感呢,你別以為他整天在你面前孝子賢孫的扮著,他的心裡可是一刻都沒有忘記他的孃親和母族是怎麼一夜間蕩然無存,被您屠殺殆盡的,所以他對您可是恨之入骨呢!”裕王肆無忌憚的嘲弄。
“父皇,你也不用太擔心,我和十三不同,我不恨你,最多也只是有些怨氣罷了!你若是能立我為君,我保證你能安享晚年,過著你無憂無慮的太上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