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聽到讓他想辦法增加朝廷財政收入,魏廣德心裡當然有想法,只是更加不方便說。
遲疑片刻,魏廣德才繼續說道:“可是,清丈田畝茲事體大,是不是在朝中商議一番再上奏。”
“奏疏遞上去,支援的和反對的,都會上奏,到時候透過奏疏也就知道同僚們是個什麼態度了。
召開廷議,大臣們各抒己見,未必能說的明白,不如直接上奏,各人撰寫奏疏,或許更能把意見表達清楚。
到時根據奏疏,也能看清楚朝堂上支援和反對到底那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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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算反對的人多,也不影響行使此策,最主要還是能夠找到解決辦法。
若是反對有道理,還能提出解決辦法,自然就是可行的,吾也會放棄此策,改為支援。”
張居正話說的很好,提出反對清丈田畝的理由,還得找到幫朝廷增收的法子,在這個年代,在已經畫好的圈子裡,是絕對找不到辦法的。
除非敢於打破朱元璋定下來的規矩,也就是所謂祖制。
不過,真要如此容易,魏廣德也早就提出加徵商稅的法子了。
實際上,魏廣德一直考慮的增加牙稅,透過牙行在商品流透過程中收稅的想法,到現在魏廣德還沒打算說出來。
無他,一旦說出來,萬一被張居正看中,說不得歷史就變了。
張居正改革的重點其實就是考成法和清丈田地,並以此成果推行了一條鞭法,這就是張居正改革的重點。
這些政策的推出,最顯著的就是改善了明廷的財政收入狀況。
每年的賦稅能按時完成並上交,又清理了以前的積欠。
特別是考成法的推出,直接讓過去地方上各種理由拖欠賦稅的陋習一掃而空。
沒辦法,完成賦稅才能保住官帽子。
地方上的官員當然明白錢重要還是官帽子重要的,所以以前和士紳大戶聯手私分賦稅的情況,幾乎已經在地方上杜絕。
也就是大明衛所制下面的軍屯制荒廢,否則大明財政實際上在這個時候應該有根本性改善才是。
因為軍屯荒廢,為了養天下百萬大軍,朝廷只能撥銀子補貼軍費,再有其他方面的耗費,所以財政才依舊艱難。
“洪武二十六年,全國有田畝849萬頃,到弘治年間就僅剩42281萬頃。
天下額田已減強半,而湖廣、河南、廣東失額尤多,非撥給於王府,則欺隱於猾民,廣東無籓府,非欺隱即委棄於寇賊矣。
雖洪武朝八百萬頃數字爭議頗大,言稱湖廣地區的地方官把許多湖田、退灘地、荒蕪以及不能種植穀物的山地都統計在田土數字之中,這才導致洪武年間湖廣田地資料的大大膨脹。
但之後田畝之數不斷減少,就太奇怪了,這麼多年,按說各地開墾荒地,就算達不到八百萬頃之數,也不該只剩下三百多萬頃才對,只能說田畝之數早已失真。
若是再不清丈田地,怕是下面那些人膽大包天,我堂堂大明或是連三百萬頃地都沒有了。”
張居正正色開口說道。
魏廣德當然知道其中差距的原由,和後世人想的不同,畢竟田地不可能憑空消失,怎麼會明初還有八百萬頃田畝,怎麼到弘治、嘉靖朝就只剩下四百萬的數字。
其實,這個倒不是地方官府直接把數字減下去了,而是按照明朝的制度,進行了折田。
什麼意思呢,那就是大明把天下田地分成三六九等,本意是為了均平地產。
畢竟,田畝有豐貧之分,總不能指望讓下等田地和上等田地一樣的產出。
若是均按畝徵稅,那下等田地一年的產出怕是連賦稅都交不夠。
於是明朝就規定,根據田地的等級按照不同面積計算。
比如地,一般是分為四級,每畝徵稅2升,那一等正地的面積就是三十步為一畝,二等正地則是四十步,三等正地五十步,最下等正地六十步一畝。
也就是說,四等地的面積實際上是一等地面積的一倍。
而田也是如此,上田190步,下下田則是300步,每年繳穀米5升。
所以,明朝地方官員把上等田地改變為下等田地,直接就會讓地方上登記的田地數量大減。
經歷幾朝下來,田地還是那麼多,但是朝廷登記造冊的田畝反而大減,甚至不到最初的一半面積。
地依舊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