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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見深的內閣首輔萬安,甚至給朱見深進獻春藥,讓朱見深專心在後宮玩兒,從而讓內閣權力變大。
此後,內閣首輔就基本定型了,也就有了宰相的意味。
內閣最大的權利,其實就是在奏疏上票擬,從而影響皇帝決策。
所謂“票擬”,就是當奏章交到皇帝手裡前,先由內閣對這些奏章提出回覆意見。
但內閣不能直接把這些意見寫在奏章上,而是寫在一張小票上,交給皇帝,作為皇帝的參考。
本來內閣只是參考意見,但皇帝太懶,因此就乾脆直接抄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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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皇帝太懶,因此,他們最後連抄寫在上面這件事都懶得做,於是找人來寫。
找誰呢?
自然就是找身邊伺候的太監。
太監把內閣大臣小票上的意見寫在奏章上,這就叫做“批紅”,這樣的太監,就叫秉筆太監。
但就算太監幫助皇帝把意見填在奏章上,皇帝也懶得也難得進行最後的定奪,最後定奪的這件事,依然交給太監來幹。
最後定奪的這個太監,就叫掌印太監。
掌印太監同意,才會把皇帝的大印蓋在批紅上,只有蓋上列印的批紅,才有法律效力的。
因此,我們可以看出,大臣的一道奏章,最後要能生效,司禮監掌印太監是把握了最後一道程式的人。
顯然,掌印太監作用是最大的,他可以直接決定一份奏疏最後的成敗。
明朝的這一系列的制度設計,雖然能夠讓大臣們互相制衡,而不能做大。
皇帝很輕鬆,但是效率卻變得非常低。
魏廣德腦海裡盤算一圈,在小皇帝朱翊鈞年少時,或許他們還能對他產生很大的影響。
但是等他成年主政後,必然有自己的思考,而他也會更加相信身邊的人。
張居正所謂的相權代行皇權,其實更多還是後宮對內閣的信任,他們會拍板讓馮保按照內閣的票擬批紅並執行。
只是對個別影響較大的問題,才會有自己的思考。
但是這種思考,更多還是參考內閣的意見。
無疑,張居正雖然是外相,但地位還真比不過馮保。
而此時,張居正在自己值房裡也在生悶氣。
是的,馮保讓人帶的話,無疑是把他張居正的臉面按在地板上反覆摩擦。
魏廣德剛想明白的事兒,其實張居正在接任首輔之職後就已經想明白了。
雖然驚訝於馮保這次如此留情面,但張居正還真沒辦法做什麼。
也難怪不管是嚴嵩還是老師徐階,那個時候見到黃錦和騰祥他們都是客客氣氣的。
看了,這段時間沒給馮保送禮,這老小子怕是心裡不爽了,回頭還得讓人準備一份厚禮送過去。
是的,馮保剛得到了名畫《清明上河圖》可是寶貝的不行,親自拿回家存放在私庫裡,順手就翻了下記載禮物的賬本,發現張居正有段時間沒給他送禮物了。
再想到昨日下午看到萬曆皇帝朱翊鈞親自在餵養那對白燕子,於是才有了今日之事。
魏廣德可不知道,內閣首輔要做的穩當,就得給司禮監掌印太監送禮,因為根本就沒人教他做這個。
當然,魏廣德也不是沒給馮保送過東西,不過那都是官場正常的人情往來。
再說,魏廣德府上有喜事兒,馮保也得給他送禮物。
所以,沒有處在首輔位置上,外人看到的就是首輔大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
而只有真正處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才會知道,首輔其實是“二人之下萬人之上”。
當然,馮保這個太監提督要做的穩當,那也得防著宮裡的其他人。
畢竟那個位置就一個,而宮裡的大太監卻是有十好幾個,大家可都盯著馮保一舉一動。
但凡馮保辦差中出現差池,他們就會群起而攻之。
或許,這就是所謂官場中人都是走鋼絲,稍不注意就可能萬劫不復的原因。
好吧,這會兒魏廣德還在自己值房琢磨著首輔和掌印太監之間的那點破事兒,他已經有了某種猜測,只是還不能十分確定。
想到這裡,魏廣德拿出一張紙箋快速書寫完成後,等墨跡乾透就馬上摺疊好,並刻意做出了隱蔽的標記。
“蘆布,進來。”
等做好這些,魏廣德對著外面喊道。
“老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