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在大明周邊的藩國,不允許類似事件發生。”
魏廣德搖著頭回答道,“從蘇祿國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他們不是看不明白夷人的狼子野心,只是苦於沒有實力對抗。
而他們只能依附於我大明,渴望得到大明的庇護。
這些,我們可以給他。
但是,同時他們也得承擔起對大明的責任,不是向他們要銀子要資源,而是對完全開放大明市場,讓我們的商人可以去他們那裡做生意。
朝廷透過收稅,獲得提供保護的銀錢支援,他們也能得到心儀的大明商品。”
實際上,這個時代並沒有什麼國際商業規則,都是地方統治者自己制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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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來自何方的商人,都要接受當地統治者的各種規定。
不僅要繳納稅賦,還要供應指定的商品,並不是說你隨便賣商品,只考慮市場而不考慮其他。
在一些宗教國家,有些商品就是不能銷售的。
有的,還會對通商口岸進行限制,外國商人只能在指定港口城市進行交易。
這些,無疑都影響到商人的利益。
因為限制越多,外國商人可能的獲利空間就被限制了。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殖民地戰爭,一開始都是以開放通商口岸為理由發動的。
開放更多的通商口岸,接觸的商人多了,需求才會增加,他們的獲利空間才能提升。
大明現在有底氣僅開放月港一地,並且對這裡流通的商品徵收重稅,其實也是這種權利的體現。
“大明不僅要重新回到南洋,重新掌控南大明海,還要進入西洋,到達永樂時期去過的所有地方,還要繼續向外拓展商路,把大明的商品銷售到更遠的地方去。
夷人商人都能不遠萬里來購買大明商品帶回去銷售,說明我大明商品在海外只會有更高的利潤。
商人逐利沒有錯,只要有更高的利潤,他們應該會不辭辛苦送貨上門的。”
魏廣德開了個冷玩笑,說道,“至於叔大兄先前所說,其實要豐盈國庫很簡單,不是一味加稅。
記得吾早前曾看過叔大兄所寫《生財有大道》的文章,文中其實已經說了,無外乎開源節流。
放在以前,開源很難,但是既然先帝已經開了海禁,自然就有了新的生財之道。
戶部也可以考慮和海商合作,參與其中獲得利潤。
至於節流,叔大兄在文中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我也沒什麼其他想法。
不過前些天給江西家中寄信,不想這幾日竟然沒有商人回去。”
說到這裡,魏廣德看著張居正說道:“雖然我可以用朝廷驛站往家中送信,甚至派出家丁專門跑一趟。
但此事,還是讓我有了點其他想法。
戶部和兵部共同掌管朝廷的驛遞,平時傳遞公文,迎接往裡官員,戰事傳遞戰報訊息。
但平時,這些驛遞其實並沒有太多事兒可做,屬實浪費。
善貸覺得,完全可以制定一個章程出來,讓驛遞可以接受百姓書信傳遞的差事兒。
縣內一般不會有這樣的需求,多是跨府甚至跨省傳遞書信。
可按照距離遠近,驛遞收取一定的錢財,這筆銀子自然就是衝抵朝廷在驛遞上的花費。
即可以說這是算開源,也可以認為是在為朝廷節流。”
“嘶”
聽到魏廣德的話,張居正抽了口氣。
說實話,魏廣德的提議是張居正沒想到的,因為驛站制度是從大明開國就開始執行的,已經近二百年曆史。
驛站制度也一直沒人提出來需要改變什麼,自然也被官員們自動忽視了,因為他們可以從中獲益。
但實際上兵部每年交給戶部的賬單,張居正也是知道,驛遞每年的花銷其實非常巨大,大到一般人很難想象的程度。
三百萬兩的開支。
後世有多少人知道,大明一年在驛站和急遞鋪等通訊方面的投入會如此巨大。
三百萬兩的支出,大頭其實不是驛卒,而是在官員迎來送往,在驛遞房屋修繕和馬匹車架的添置上。
當然,其中只有一部分需要戶部貼補,不過幾十萬兩,二百多萬兩銀子,其實都是分攤到地方雜稅裡面。
張居以前並未關注,但現在不同了。
現在魏廣德提出為驛遞開源,或者說是節流的法子,才讓張居正忽然感覺到,貌似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