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交給你,便是信你。你怎樣做,自是有你的道理,我不信你是無理取鬧的刻薄之人。我姜恆看人的眼光,還沒有那麼差勁。”
姜恆一番話,竟聽的顧晚晴一陣心酸,眼淚差點都湧了出來。她強忍回淚水,笑著捶了姜恆一下,道:“那是自然,當今太傅的眼力,誰敢小瞧!”
姜恆哈哈一笑,摟著妻子的腰肢,在她額頭輕輕啄了一下。
夫妻二人正甜蜜恩愛時,忽然聽見門外一聲咳嗽聲。顧晚晴趕忙與姜恆分開,低著頭站在他旁邊,故作淡定:“進來吧。”
門外施施然進來一人,卻是錦煙。顧晚晴抬頭瞧了瞧錦煙,錦煙素日裡都是淡淡的,從容的,顧晚晴從未見過她慌亂。錦煙就是對上姜恆,也是一副寵辱不驚,淡泊的樣子,從未有刻意巴結討好。可是如今顧晚晴卻見她眉宇之間神色有異,心下不禁起了疑惑。
只不過,錦煙是顧晚晴從不觸碰的禁區,有關於錦煙的一切事情,顧晚晴都很自覺的置身事外,從不干涉過問。顧晚晴很清楚,錦煙與姜恆而言,是個很特別的存在。至於有多特別,有多重要,顧晚晴沒有蠢到親自去試探姜恆的底線——她一向是聰明而且知足的,姜恆已經算是個難得的好丈夫,顧晚晴不是個貪心不足的人。
所以她如同往常一樣,對姜恆道:“我那邊院子裡還有些事,先回去了。”
姜恆沒有阻攔,牽著她的手送她出門。與錦煙擦肩而過的瞬間,顧晚晴撇見錦煙的腰間,掛著一個的藍田玉佩。
那玉佩瞧著樸實無華,並無特別之處,就是被人捧到眼前看,也不會被人多瞧一眼,不過是個普通的掛飾而已。只不過對於顧晚晴而言,那玉佩是十二分的熟悉,只是掃了一眼,顧晚晴就認出了那玉佩是什麼——那玉佩正是安國候府的小侯爺侯瑞峰貼身佩戴之物。
自己哥哥侯瑞峰的貼身玉佩,怎麼會出現在錦煙身上?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是怎麼認識的?而且居然還相熟到了贈送玉佩的程度?那姜恆算什麼……顧晚晴垂下眼,掩住眼中的疑惑,掀了簾子走出門去。
回了院子,正巧碰見翠蓮從外頭回來。每日早上,顧晚晴都會囑咐翠蓮將杏花送來的加了料的補湯回爐重造,做成別的食物,再轉給候婉雲吃。反正藥是候婉雲下的,橫豎不過是轉了個手再給候婉雲送回去罷了。
今個早上翠蓮去準備回門禮的事,忙到現在才得了空回了院子。
翠蓮進了屋,取了毛巾給顧晚晴擦手,嘴裡道:“可是要累死奴婢了,那些禮物裝了好些箱子,奴婢忙了一早上呢。”
顧晚晴笑道:“瞧你這妮子,還沒幹多少活,就學會邀功了,快去喝口茶水歇歇。”
翠蓮應了一聲,轉身倒了一杯茶自己喝。正低著頭喝茶,翠蓮眼角就瞥見一個雪白色的毛團,閃電一般的從窗戶竄進來,一下子竄到了顧晚晴的身邊。
“啊,那是什麼!小心!”翠蓮驚呼一聲,只見那雪團蹭的一下,抓著顧晚晴的裙襬,一下子躥了上去。一見不明物體攻擊了自家小姐,翠蓮趕忙扔了茶杯就衝過去,伸手就要將那毛團揪過來。
那毛團忽的轉身,一爪子撓在翠蓮手上,撓出幾道紅痕來。
“翠蓮,別動它!”顧晚晴伸手將那雪團抱在懷裡,只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騰撲騰。顧晚晴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對翠蓮道:“你先出去,把門窗都關上,快!記住不要聲張。”
翠蓮罕少見到自己家小姐這般失態,於是聰明的照做,臨出門前回頭瞧了瞧顧晚晴懷裡那雪團,隱約瞧著那像是隻小狐狸。
翠蓮出去了,屋裡只剩下顧晚晴,和她懷中的雪團。
顧晚晴輕輕的抱著懷裡毛茸茸的那小東西,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元寶……”
元寶抬起頭,尖尖的耳朵聳動著,伸出兩隻前爪在空中揮舞,似是要替她擦淚似的。顧晚晴自重生以來,頂著新的身份過活,就算是遇見了昔日故人,也不敢相認。如今唯一能毫無顧忌相認的,就只有元寶這隻小狐狸。
“元寶,你肥了不少。”顧晚晴愛憐的摟著元寶胖乎乎的身子,感慨道。
元寶的腦袋一下子耷拉了下來:它雖然吃的不少,但是也不用這麼直白吧!
“元寶,你還認得我?”顧晚晴抱著元寶坐下,細細的摸著它油光水滑的皮毛,把臉埋進元寶的背上,使勁蹭了兩下。
元寶嗚咽了幾下,翻了個身,小肚皮露在外面,舔了舔顧晚晴的臉頰,小爪子摟著顧晚晴的脖子,毛茸茸的尾巴搖來搖去,似是十分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