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我盡力幫辦。”方凌程點頭,答應得很是爽快。
“幫我把『毛』『毛』和伍老的屍骨埋了吧……”俞修龍一想到這兩人慘遭火焚,暴屍荒野,嗓子驀然變得很是乾澀。
“這兩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算是爺爺和妹妹吧。”俞修龍把封一羽抓走自己至今的過程講了一遍。
“唔,難得你有這份心,不容易。”方凌程聽完扶著木柱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等我忙完了事情,便立馬幫你去辦。”
方凌程轉身向外走,忽的一聲細響,但並未引起他的注意。
俞修龍也未察覺,只聽他向方凌程喚道,“哎,你知道怎麼去嗎?”
“放心,我問過老唐。”他去看望老唐時,已將情況問了個七七八八。
“多謝方兄,有勞了!”俞修龍心內十分感激,竟朝他磕了個頭。
“不必不必,快起來。”方凌程腿腳不便只用雙手虛抬,見俞修龍起身,他便轉頭鐵門拉得大開,待出去時,又細細將門鎖好。
屋內重歸陰暗,俞修龍長吐一口氣,眼望著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時亮起一道藍『色』幽光,”這是什麼?”俞修龍定睛一看,發現是顆珠子。
他從木樁縫隙裡伸出手去,觸到那光滑玉潤的表面,拿起來一瞧,“這不是若妍送我的那顆珠子嗎?”他瞥見自己衣服裡也透著幽光,伸手在懷中又掏出一顆珠子來,“哦,原來兩顆一樣。”
黑暗中,兩顆珠子亮光互動,竟泛起海水般的波紋,向四周擴散開去。過了一會兒,又同時歸於黯淡。
“什麼玩意兒這是……”
他剛將兩顆珠子揣入懷中,忽又聽到“吱吱”聲,俞修龍雙目一亮,喜道,“小傢伙你又來啦?”
那老鼠吱了一聲,似乎在回應他。
“來,這兒還有些肉。”
他將油布包攤開放在地上;那小老鼠四處嗅嗅,叼了一塊兒肉便進洞去了。
連續幾日,方凌程如約送來食物;俞修龍自己吃完,還不忘留了點兒給小老鼠。一來二去,那小鼠漸漸也不怕他了,吃飽了吱吱繞著他轉幾圈才進洞裡去。
“吃吧吃吧,等我走了再想吃肉可就難咯。”
他『摸』著微腆的肚子,這幾日吃得太油膩,已有些吃不消了,又定定地望著頂格發呆。
“唉……你現在在哪兒呢?”
俞修龍心頭慢慢浮現出兩人往日的場景,他多麼羨慕幾年前的自己,可以無憂無慮地和秋彩在一起,什麼也不想。
夜裡這地牢頗有些冷,他身下墊著稻草,將手覆在肚子上,以免著涼,“但願你遇到一個有本事的男人吧……能一輩子愛你護你。”
“他要有極溫厚的『性』子,不惹你生氣;還會很厲害的武功,大家都不敢輕易惹他,這樣才不讓你受欺負;還要讀過很多很多的書……對了,他還要愛吃甜食才行,尤其是紅豆餅和蓮子羹,吃到八十歲也不會膩……”
想著想著,他竟然睡著了,腮邊淚痕未乾。
『迷』糊了不知多久,俞修龍被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驚擾,猛地撐起身來,奇怪道:“是小傢伙在磨牙嗎?”
這聲音漸大,有些刺耳。他捂住耳朵,可還是無濟於事,“能不能小點聲兒?”他雖出聲請求,可小鼠聽不懂人話,仍是一心用事,絲毫不受干擾。
他無奈之下,將兩顆珠子塞到耳洞裡,“大小正好……哎呀糟糕,萬一待會兒卡住了,拿不出來怎麼辦?”舉手就要掏,不過他轉念一想,“拿不出來就拿不出來吧,現在這樣子聽不聽得見有什麼要緊。萬一他們處置我時還要念罪狀怎麼辦,我聽不見更好。他們越念我越大聲笑,舅舅說古有文天祥向南拜慷慨赴死……如今有我俞修龍塞耳朵從容就義!好叫那幫人不敢小瞧了我。”
漸漸的,耳中彷彿有海水流動,深邃幽遠,頗為奇特,“這聲可比老鼠磨牙舒服多了。”在這聲音下,他感到睏意漸濃,又睡了過去。
咕嚕咕嚕。
俞修龍夢見自己在深海中遨遊,好似變做了一尾魚,在幽暗的海底穿行著,那種感覺很是奇妙。
“堂主,前面到了。”
“嗯。”
原來這幾日“辛苦”競選,方凌程已如願當上了仁義堂堂主。
他為了爭奪仁義堂副堂主之位,給長老送禮,請弟兄們吃飯,投了許多錢財。還和老宋的人幹過仗,腿也被打傷了,下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