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程萬萬沒想到,自己陰差陽錯竟然習得了“暗月神功”這可是天下武者夢寐以求的神通,登時大喜不已,舉手向天歡呼,一連轉了好幾圈,“哈哈,我發達了,我發達了!我是封一羽的徒弟……我是‘暗月無間’的傳人!”
“哈哈哈!”
方凌程仰天大笑,瘋子似的宣洩了一通,終於鎮定下來。他瞥向地上躺著的幾人,連喚幾聲也沒有任何反應,想必這幾個手下都已斷氣了。
他沉眼冷哼,“你們這些廢物,平日裡懶手懶腳,幹不了什麼好事。不過今天倒給爺做了點貢獻,也算死得其所。”
雖說這次折損了幾名屬下,不過他卻是極為暢快,心想:我有了如此神功,假以時日一定會成就偉業,彪炳千秋,死幾個手下怕什麼呢?再說了,這區區仁義堂主又算得了什麼呢?
此時他身份已是四大高手之一的傳人,便是忠德幫幫主之位,也對他構不成誘『惑』了。
方凌程仍是一瘸一拐地下山,動作卻比先前利索了不少,一襲白『色』長衫消失在山間。
“咔咔”,牆根不斷傳來土砂掉落之聲,一道細微亮光忽然『射』進牢房裡來。
“誒?!”
俞修龍正抓著身上的蝨子,百無聊賴之際,見狀喜道,“小傢伙,你這牙齒可真鋒利!”
那小鼠得了他的讚揚,“吱吱”幾聲,仍在奮力打洞,勤耕不輟,啃得牆皮不住剝落。
牢內有了光亮,便有了暖意。他心裡頓時舒暢了許多,透過小洞向外探去,一不注意,眼睛被強光刺得酸脹。
“嗚哇!”
可他還是開心極了,外面花草豔麗,風和日暖,俞修龍不覺被撩撥得心癢,就像一隻久居籠中的鳥兒,飽嘗困頓滋味,恨不得立馬撞破這可惡的牢籠飛出去。
“我可不能死在這裡,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此刻他求生慾念大起,伸手去捶那土牆,沙土應聲剝離牆壁,鋪散開來,嗆得他一陣咳嗽。
俞修龍又抬腳去蹬,腳銬嘩嘩直響。那牆壁雖略有凹陷,可是仍然無法打穿,加上他帶著鐐銬,不一會兒便又累得氣喘吁吁,出了滿頭的汗,對小鼠搖頭道:“小傢伙,這洞你能過,我可過不去……”
忽然,鐵門外響起了開鎖的聲音,他心頭一驚,隨手撿起稻草,將小孔塞滿,堵住亮光,又立馬躺在地上裝睡。
“哎哎,那個誰那個誰……起來吃飯了。”來人是仁義堂的幫眾。
俞修龍接過碗來一看,只見都是糙米野菜,一看便叫人沒有胃口,頓時嘀咕道,“怎麼沒肉……”
“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這挑那,當這兒是飯莊呢?”那人聽得好笑,挖苦他一句,旋即起身走出門外關門,“咔啷”一聲上了鎖,乾脆利落。
俞修龍肚子已餓,也不管飯菜是好是歹,埋頭扒了大半碗飯,而後便將碗放到暗洞前。
聽見小老鼠又在打洞,俞修龍笑道,“我先睡會兒。”他又塞上珠子隔音,倒頭便睡。
咕隆隆……咕隆隆……
大大小小的氣泡結成串向上升去,他又來到了夢中的海域,海水雖在身邊環繞,卻好似綢緞一樣託著他,全無阻礙。如此自由的徜徉,微光點點,幽靜無比,卻讓他有些不安,生怕驚動了冥冥中的什麼。這時俞修龍瞥見一個飛速向前的身影,驚奇道:“啊,那是……”
前面有個東西在遊動,影影綽綽,既像人又像魚,他思忖道:“難道是海底的怪物?”
忽然,不知從哪裡飄來許多異『色』絲帶,將自己的手腳盡皆纏住,綿綿柔柔,暗藏勁力。俞修龍拼命甩手蹬腿,居然掙脫不開。那些飄帶慢慢裹住了他全身,勒住了他的脖頸,彷彿一柄冰冰涼涼的軟劍,正要割開他的咽喉……
“救命……啊,救命!”
他大叫一聲醒了過來,只覺身上溼乎乎都是汗,低頭一瞧脖子,這才發現原來是自己手銬上的鐵鏈,身上纏著數根稻草。
俞修龍扔開稻草,喘氣道,“真稀奇了,怎麼老是夢到海底?還有那個怪物到底是什麼?”
那個神秘的身影在他腦海裡不斷浮現,如同夢魘般揮之不去。
這時,“嚓”一聲響,又一道微光照了進來,俞修龍扭頭一瞧,頓時眉開眼笑:“好啊,你又打通了一個!”
他俯身趴在地上,只見這個洞比上次那個相差不多,一樣很小。
“噗!”俞修龍吹開地上的灰土,將臉貼著洞口,拼命朝外面張望。儘管這姿勢很